p; “来人,快挡下那马。”众人都看见了这惊险的一幕。邢天修连忙对附近的侍卫命令。
未待谁反应,邢天与已纵身进了校场,他迅速拉了一匹马便飞跨上马背,急追绕着校场狂奔的花马,当他接近,就听见她因惊吓而频叫救命的声音。
“语默!”他追上花马,对她伸出了手。
裴美乐见赶来的是邢天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高声求救“邢天与,快啊!叫牠停下来!”
因为邢天与靠近,受惊的花马更激动了。牠又蹦又跳,几乎要把马背上的她给抖下来。
“抓紧缰绳!”邢天与大声提醒。
裴美乐吓得花容失色,朝他大叫“不行!抓不住了,我的手好疼!”
眼见那花马就要将她甩下马背,他整颗心都揪紧了。她若坠马,碰撞还好,可若遭乱蹄踩踏,恐怕牲命不保,她才差一点从他身边消逝,可不许再来一遍。
正想着,她已惊呼一声摔下马背,见状,邢天与纵身一跳抱住了她,滚到一旁的草堆。
“该死!”他忍不住咒骂。刚才见她坠马,他的心脏在那瞬间几乎要停了。
听见他的声音,裴美乐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抬起脸,发现自己安全的在他怀里。他救了她、保护了她,然后正懊恼的瞪着她。她感觉得到他在生气。
“我我”迎上他那慑人的目光,她畏怯了。
邢天与一把捞起她,拉着她往校场边走去,他走得好急好快,抓着她手的力道也好大,她想拜托他放手,可目光一瞥,却看见他手背上掀起了一大块皮,鲜血淋漓。
“王爷,你的手受伤了!”她知道那一定是刚才为了救她而受的伤。
可他像是听不见似的,大步朝着邢天修等人的方向而去,而负责为她牵马的宫人正跪在地上。
“语默,你没事吧?”福姬太后脸上犹有惊色。
“太后,我没事”让大家替她担心,还教邢天与受了伤,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王爷,奴才该死!王妃要是有个意外,奴才就算掉了脑袋也不足以谢罪,奴才罪该万死!”那宫人不断磕头,语气充满惊惧。
“长福,你怎么会这么粗心放开了绳子?”邢天修语带责难“不是让你给王妃牵着马吗?”
“奴才知罪,”长福头也不敢抬“因为王妃说想自己走两圈,于是奴才奴才该死,请皇上、王爷恕罪。”
邢天与神情凝肃,不发一语,突然一把揪着裴美乐往跪地的长福走去。
“抬起头来。”他低沈命令。
长福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来,却不敢正眼看着他“王爷请饶命”
“你叫长福?”他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长福微怔,不知道王爷为何这么问。不只是长福,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回王爷的话,奴才家中有一高堂老母,由奴才的妹妹照顾着。”
长福话才说完,邢天与一把将裴美乐推到长福面前,怒声喝令“道歉。”
“天与?”闻言,邢天修及福姬太后等人都有点错愕。
余悸犹存的裴美乐一时没弄懂他的用意,神情茫然的看着他“王爷?”
“你过度自信,罔顾自身安全,不只让皇上、母后及皇后为你担心,还可能连累长福受罚。”他语气严厉“你没事便罢,若有事,这个人就得因你而遭死罪,如此他家中老母无人供养,又是一条人命,你赔得起吗?”
长福一听,心中感激却也惶恐地说:“王爷言重,这是奴才的错,不关王妃的事。”
“现在给我好好的道歉。”邢天与浓眉一拧,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妻子。
裴美乐这时终于明白他的用意,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确实,她太得意忘形了,根本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会连累别人丢了脑袋,她现在是硕亲王妃岑语默,不是小资女裴美乐。
看着跪在地上的长福,再看看为她担心的邢天修等人,她歉疚又自责,忍不住红了眼眶。
“哎呀,天与,你把语默骂哭了。”福姬太后舍不得,急忙帮着说话“语默不是故意的,既然大家都没事,就别再——”
“母后,”邢天与神情坚定的打断了她。“不管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还是享有特权及荣宠的皇族,都是因为百姓拥戴才得此尊荣,正因为如此,皇族更应该体恤万民,以民为本、以民为尊,语默错了就该道歉。”
福姬太后还想再说话,裴美乐已弯下腰,诚心诚意的向长福道歉“对不起,长福,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尊贵的硕亲王妃向自己弯腰鞠躬,连声抱歉,教长福受宠若惊,连忙磕头道:“王妃言重,奴才受不起。”
邢天与驱前拉起长福,神情认真而诚挚“王妃是本王的事,她的错便是本王的错,本王也向你道歉。”
“王爷”长福一个激动,不禁落下了男儿泪。
邢天与回头,裴美乐低头不语,虽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她也没出声,但那一滴滴掉落在地上的水珠,也知道她在哭。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平心静气地说:“皇上,时候不早了,请允许臣弟告退。”
邢天修蹙眉苦笑,点了点头,低声交代“别太苛责语默。”
“臣弟自有分寸。”他又向福姬太后及慕华皇后告辞,便拉着事子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福姬太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笑。
“母后笑了?何故?”邢天修好奇的问。
“皇上,大家都说天与跟语默感情不睦、夫妻失合,可在哀家看来他们小两口没那么糟呢。”说着,她深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