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星,遥遥相对,像是彼岸间的蕊,静静地镶嵌在天空。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暮色里,发现两颗星的遥相首望。起初,我以为是黑夜上的两架飞机,可是遥望许久,它们依然静静地嵌在天穹,像是牛郎织女的传说。
夜,清凉习习,夜风温柔的拂撩。我又一次来到了夜穹下,抬首凝望,它们依旧静静而立。彼时,在它们的不远处,有一轮弯弯的勾月,三个发光物,就那样以三角的关系悬在天空,像是我梦幻里的一幅画卷。夜色如果凉如水,正处在山乡之处,或许该是一个难得明净而纯粹的夜晚吧。
可惜了,这不是山乡,虽然寂沉着,却是灯光灿烂,连成了一片光的海洋与疆域。在此偏隅之地,架隔着一片荒凉,依然还有那隐隐绰绰的光影传来,闪射着颠扑不灭的人类的光明。走廊间新换的灯光,皎皎的光华像月光一般渗透了黑夜。
就在这样的若明若暗,光影相重的境地,我将世界摆脱,将黑夜沉深沦在心间,对着星月痴痴仰望。
依旧的梦里光景,一个暗旧的木格子窗,一帘淡雅的朴旧的窗帘,半悬半拦,掩映的屋内,一架雕着花鸟的花床,床上一床兰花被,没有灯光,也没有烛光。窗外的月光静静,洒下一地清辉,折射过屋前一棵苍劲的大树,从繁茂的枝枝叶叶间穿射而来,洒在了淡色的窗棂上,映在了清新的兰花被上。朵朵细碎的花儿若幽兰流溢着盈盈的光韵。
记起来了,那张花架床是一架小姐床。美丽的雕花,云絮般浮游在草茎旁,清新的草儿尖上淋漓尽致地坠着雨珠儿,丛丛蜿蜒在两边的床座、座柱上,镂空的床栏,细细地依着纹路而走,雕着各种飞鸟,羽翅凌利。床的上方如流苏缀下的床檐,匍匐着浮萍浪卷,微微的卷着花儿,吐着云絮般的澜漪。在床的两侧勾挂帘幔的地方支出两个端立着的鸣啼的喜鹊,昂着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子,似黑色的玛瑙。
屋前的大树上,每年的春夏之际,葳蕤苍翠,繁茂似流苏,叶叶垂着一幅绝美的画卷。透过厚厚的枝叶,层层滤过阳光与清风,婉转如媚,清丽幽霭。雨丝静悄悄地滴淋着大树,层层叠叠的过滤,扑闪而过的簌簌声便幽幽岑响在寂静的时空里。当秋来,秋风漫扫,一片苍凉,席卷而来,枝枝桠桠,扑扑地零落着一片片金黄火红的叶子,似飞舞翩跹的蝶,恋着季节的华美,悠着岁月的苍凉,也流渡红尘的斑驳。
经年的流离,在一颗树下上演人间的悲欢。每当月圆时,树下便总是穿过丝丝缕缕的月光,溶溶沉淀着凡尘的絮事与絮情,树下倚立凝望的人儿,是月华的惟美演绎。清癯的人影,从年少的青涩单纯,到中年的老成无奈,再到老年的沧桑悲凉。每一片叶子的生与落都记载着一个故事,每一根枝桠的延伸都记录下一段生活的序曲。
每个夜晚,有一个女子便躺在这张温馨的床里,枕着月光而眠。从她的青春到暮年。傍依着这张婚嫁床,留连在少女的幽梦里,呢喃婉转。那么长的岁月呵,日日在镶金的黄昏中,眺首遥望,从青年的望夫,到中年的望子,再到暮年的望孙。守候着如同岁月一般的苍老遒劲,守候着如时光一般的轻浅流渡。黄昏下的错觉,晨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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