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下去睡吧!”纱帐内,已经打着哈欠的罗氏,有些疲乏的对红翘说道。
“是,主子!”红翘屈膝一礼,转身退出了罗氏的寝室。
主子还真大方呢!觉得她红翘今个给她涨了脸,一听她说完医馆内发生的事,笑得极是高兴的吩咐她自个从木匣里取出二两银子,作为给她红翘的打赏。
主子一进将军府,就是她红翘贴身伺候着,可以说,她完全就是主子的心腹,主子的银钱首饰什么的,都是她红翘保管着,主子爽直的性子,她红翘极是喜欢,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像有的主子,心思藏得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她自己心里的不爽快,拿她们这些丫头妈子出气,红秀平时看着很风光,跟着她的主子狐假虎威,不把其他各院的丫头妈子放在眼里,这回不是就倒了大霉?
哼!她以为在医馆里,其他各院的丫头妈子真得是来劝解拉架的吗?她们只不过是借机,一起整整她而已,瞧她最后那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就再清楚不过,有了主子给的这二两打赏银钱,她家里的弟弟就不愁没有学堂上了。
将军府的月银在整个丰城来说,应该是最高的,一个月有三两多银子呢!领了月银,她都托人给家里捎了回去,就这都不能解决家里的实际困难,爹爹因给人搭建房屋,不慎从高处摔落下来,现在整个人,只能躺在床上,靠人伺候着,娘一个人,靠给人家浆洗衣物,贴补家用,弟弟妹妹都还小,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指望卖身将军府当丫头的她了,想到这些心酸的家事,躺在床上的红翘,眼角不由得溢出泪水来。
伺候好主子是她红翘最大的依托,这样也好得些主子的打赏
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中有喜悦,有辛酸,有得意,有落寞,其实万事看开一些,大可以自由畅快得过活,钻进牛角尖,只会让自己变得遇事极端起来,就像戚氏姑侄,冷氏,白氏一众,执着下去,怕是到头来,一切皆是空!
“绿草,你也进来吧!”戚薇儿坐在放入‘还我漂漂粉’的浴桶里,叫绿草与她同洗。
为戚薇儿擦洗身子的绿草,憨憨的笑了笑“婢子等小姐洗好了,再洗!”17130153
戚薇儿听绿草这么说,也没再强求,自古尊卑有别,她对绿草极好,但是作为懂事的绿草,从不越雷池一步,她谨守本分,做好她一个丫头应做的所有事,并没有因为她的赏识,恃宠而骄。
对此,她是极感欣慰的,等它日,她嫁于表哥,定为绿草找一门好亲事,也不枉她们主仆一场的情分,感受着沐浴水的滋润,戚薇儿,双臂搭在桶壁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绿草,今个的事,真得是谢谢姑母了,要不是她让李姨娘给我也帮忙买了药粉,指不定你也会被那伙子贱婢,拉入到撕扯中!”
“婢子不会的,就算婢子银票没有带足,婢子也会跪求郝大夫先把药粉给婢子,然后婢子回头再把银票给郝大夫送过去,婢子才不会与她们争吵呢!”绿草低着头,轻声回着戚薇儿的话,手下的动作一丝都没有怠慢。
“为什么?
“那样婢子觉得不仅自己没脸子,就是主子的脸面,也会被婢子捎带上的!”绿草这个丫头,说出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忠仆,用愚忠说她,都不为过,要不然也不会以悲剧的方式,结束了她的花样年华。
在她的心里,她就是戚府买回来的丫头,伺候好她家小姐戚薇儿,就是她一辈子的使命,荣与辱,对与错,她都必须站在她家小姐身边,与其共同承受着,更甚至,为此付出性命,也绝无二话。
绿草不是不知道她家小姐和老夫人的打算,也不是不知道她家小姐的手段,但这些,并不影响,她家小姐,在她绿草心中的地位。
“绿草你真好!”
“因为小姐对绿草好!”听到戚薇儿带了丝甜意的话语,绿草手里的动作停滞了下,低声回应了自家小姐一句,埋起头,为戚薇儿轻拭起玉臂来。
戚薇儿感觉自己洗的差不多了,出声对绿草道:“小姐我洗好了,你收拾下,就去沐浴吧,免得身上的疹子再折腾你!”戚薇儿说完,抬起光滑玉润的美腿,出了浴桶。
“谢小姐体恤,婢子帮小姐打理好,再洗也不迟。”绿草拿起屏风上搭着的棉布浴巾,为浑身还滴着水珠的戚薇儿擦拭起来。
“小姐我自己来就好,你赶紧的去洗吧,免得一会水凉!”戚薇儿不容绿草拒绝,拉过她手里的棉布浴巾,慢慢拭着身上残留的水渍。
“是!”绿草见戚薇儿心意已决,屈膝行完礼,喊了两个二等小丫头,把戚薇儿用过的沐浴水,一桶一桶的往自己房里提去。
落园书房,还未歇下的纳兰瑾与段朗卿,相邻而坐,在那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卿,你今个可是让你后院的女人,‘大出血’了!”看了一会书的纳兰瑾,感觉无甚趣味,琢磨了下今个在街上医馆发生的事,打趣起段朗卿来。
“不知深浅,自作自受!”段朗卿言简意赅,概括完他心里对下午医馆发生事件的看法。
“卿,要瑾说,你这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