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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靳氏老学究一般的面目就换做了最柔和不过的笑脸,拉着张瑾的手说:“这些天你日日在家读书认字,可有想出去玩的时候?”
张瑾张大嘴道:“娘这是要开恩让我出去玩了?”
“看把你高兴的!”靳氏一戳女儿的娇脸,笑说:“马上就是立秋的的日子,每年这时候都不宵禁,晚间城里热闹得很,娘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忍耐得住,但张瑾毕竟不是这儿的土著,能出去放风一回,那也是很高兴的。她弯眉含笑,问:“爹也跟我们去吗?”
靳氏摇了摇头,道:“你爹与那各路县丞要去西郊与农户迎秋,要次日才回。”
张瑾眨了眨眼,趁着自己年纪小,不懂就问:“迎秋是什么?”
“是祈祷秋日丰收的祭礼,江淮之地遵从古礼,每年立秋的属官都要祭一场的,希望年年五谷丰登……”
到底靳氏是读了许多书的,不论说起什么来都有许多掌故,张瑾卧在靳氏怀里入神的听着,很喜欢听靳氏说这些。一则,她自己原就喜欢古典文化,也是她从业的原因;二则,既来之则安之,了解的多了,也就更有归属感,生活起来也更便宜。
靳氏细细的说了一番典故,见女儿听的入神,不由兴起又说起了京中与其他地方的立秋,“若在京里,立秋时分,内廷中殿的那棵梧桐树的叶子应也落下了,太史官启奏‘秋来’,就是报秋了。”
“若是在咱们大燕最西边的乌斯藏,那儿立秋时还有一节日,那儿的土人叫‘西西冬’,也是祭祀祈祷,大家出外温泉沐浴,听歌赏舞。”
“乌斯藏是咱们大燕的?”张瑾目光微转,她知道元明时期,西藏被叫做乌斯藏。这里的大燕虽然是历史没有的朝代,但是唐宋元明清,元明清没有,唐宋以及之前的朝代却是大同小异的。
“岂能不是?先朝且不论,早年始祖封了诸侯王与乌斯藏,虽偶有战事,但乌斯藏的一分一毫也仍是我大燕的。”靳氏脸色一正,道:“你的祖父英年早逝,也是西征乌斯藏时为国捐躯,如今,乌斯藏更是我大燕行省之一。”
“娘知道的真多。”张瑾心里高兴,且不说国力强盛与有荣焉,还有这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的心情。
“书中藏天下,等荷姑读的书多了,也就知道得多了。”靳氏恢复了笑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张瑾歪着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后我不仅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娘亲,好不好?”
这话一出,一旁端茶递水的芝兰不由笑道:“姑娘好有志气,该托生做男孩来才是!”
靳氏也抿嘴一笑,道:“也不妨,她长大后若还有这决心,也不怕令她走一遭。只是万里路哪里是容易走的,就怕她不看眼前的风景,只顾惜足下的罗裙哩。”
靳氏没将张瑾的话当真,这话的态度倒是宽松,令她微微松口气。虽然能有张生燕、靳氏这双父母已是庆幸,但如果能有更宽松一些的选择,谁愿意一辈子待在一个又一个宅门后院的四方天地里呢?
此间正是一片欢声笑语时,吴妈妈忽然进来禀,道:“太太,徐善喜家的来了,说三爷在京里时一道秋天就爱拿蜜饯泡水喝,如今又要入秋了,她也做了一些蜜饯,正送了过来与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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