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志苦读是假,心灰意冷生出避走之心才是真。”
张瑾生怕钻了牛角尖,就说道:“娘亲错了,贇表哥如果软弱,哪能既然八岁就中秀才?既然八岁就能中秀才,定是个爱读书的,如今他要去苦读考功名,本是一件好事,娘却这样这样说他,也太将人看轻了!”
靳氏一愣,听得女儿这童音,说的却都是道理,不由惭愧的笑了,道:“荷姑说得对,是娘糊涂了。”
张瑾笑着拉住了靳氏的手,“娘这是关心则乱。”
或许是因为霍赟有了好去处,靳氏原来的担忧与怒火也消了许多,便没再提这事,与管事媳妇、大丫鬟几个点了点前两日就开始归纳的箱笼来。
原来定的就是张生燕来绩溪的这日启程,正是今日,只是不想多了一出宴席,自然得宴席散了才好走。
这时已是午后,靳氏带来的东西收拾出十余个箱笼,一路排开到小院里,四五个丫鬟婆子在清点整理,差不多已打点完毕。只等着一句吩咐,便能抬上马车,告辞回家。
靳氏听与吴妈妈与芝兰对完了数,就让人去前院看散席了没有,看何时能辞行启程。张瑾则缩在里屋纳凉,享受着小丫鬟的打扇,什么也不想的吃着一碗冰酪,像是犒劳自己这一日的担惊受怕。
这时候她只盼着再不要节外生枝,侯府好好的放霍赟去新安书院念书,王老夫人聪明点儿把哑巴亏吃了,而靳氏也不要认死理,为霍赟好就不要追根究底了……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没等张瑾吃完一碗冰酪,就听到外头有丫鬟来回话,说席是散了,但还启不得程。
“原本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靳太师与老爷也一同辞行了,谁知这时候世子爷跑去闹,说太太您不知道听了谁的胡说,坏世子夫人的名声,还当众说要带表少爷走,将老夫人给气病了,却礼都不陪就走了,没有这样做晚辈的道理。还说表少爷才害世子夫人遭责难,马氏就说要去新安书院读书,不考成功名就不回侯府,是不是受了谁的唆使……”
张瑾听得心头一沉,跳下凉榻就要往前头去,因觉步子小,便让马氏抱了她去。马氏知道靳氏在前头肯定不快,因此犹豫了,张瑾便道:“太太的脾气上来了谁能劝得住,只我去哄一哄才好,已闹了几场,好容易才峰回路转,何必临走再生事。”
这自然是正理,只是由孩子嘴里说出来了,马氏不禁觉得,靳氏也是天生聪慧的,却是聪慧在书本学识上头,张瑾聪慧,竟聪慧在人情世故上头。到底是母女,马氏没再多想,小心翼翼的将张瑾抱去了前头。
靳氏果然动怒,听得丫鬟说霍其春反悔,不肯霍赟出府之后,她更是起身就要去前院,显然是要去理论一番。
“娘亲这时候去才如了他们的意呢。”张瑾说完从马氏身上下来,上去拽住了靳氏,抬头道:“您想想,这府里可还是侯爷做主,侯爷做主答应了镇国公,又拜托了外公的事,拿能说反悔就反悔?世子姨父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定如不了愿。但是娘亲若去前头跟他就这事理论,反而将事闹大了,侯爷也要当一回事来办了。”
靳氏皱眉,道:“那又如何,难道堂堂汝南侯也要是非不辨?”
张瑾见她又犯了脾气,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连忙再劝:“娘亲,您今日做了什么大家都有眼看着呢,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何必去和偏了心的姨父计较。再说,您和姨父在贇表哥跟前为他的事争论不休,贇表哥心里该怎么想呢?到时候他是该为娘说话,还是为姨父说话?帮娘说,那是不孝,帮姨父说话,那是不义。娘亲去这一趟,就让贇表哥陷在这两难里了。”
靳氏微微一怔。然
张瑾以为她不为所动,不由有些心急,又道:“娘亲,旻七郎先前说的你也听了,那国公爷既然那么赏识贇表哥,还赠了字给他,定对他有大期望,少不了要多提携。若他只以为贇表哥的父亲不慈也罢了,若见贇表哥处事或不孝或不义,岂不要大失所望,日后……”
未等张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说完,靳氏已脸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打断她问:“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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