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准备离去,不知为何又停下来,望着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沉默的离开。
“奇怪,若青姐想跟我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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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两只猫咪出门,回家的时候,两手空空。
唐沁伊有点没精打彩的熄火、下车、锁车门,按下遥控器,茫然的瞪着车库铁卷门无声的下滑,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将猫咪暂时寄放在米克斯新乐园是本来就预定好的,去的时候只担心若青姐拒绝,结果若青姐欣然同意,让她也松了口气,可她感叹的是,那两只无情的猫咪,竟然乐不思蜀到连她要离开了都不甩她。
“唉!难怪人家说猫是恋家不恋人的。”
喃喃地咕哝着,心不在焉的打开车库连按一楼客厅的楼梯门,赫然发现一道高大的黑影挡在眼前,她倏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猛地退了好几步,在尖叫声几乎夺口而出的同时,高大的黑影向前跨出一大步,灯光下,她看清楚来人。
“耶?!”尖叫声噎在喉咙上上下下,她错愕的瞪着脸色不善的男人,当她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时,抬手震惊的指着他“啊!”尖叫出声。
他大皱眉头,尤其看见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时,不善的脸色更加铁青,绿眸冒火了。
“不要告诉我,你直到看见我,才想起我这个人的存在。”毕天曦有些懊恼。
“我、我有打电话给你,真的,可是”唐沁伊悄悄退后一步,拉开一点距离。他的气势好吓人喔,害她一句推诿的话都说不下去。
“什么时候?”他逼近她一步。
“十号。”她嗫嚅着。
“十号?!”他忍不住对她吼“唐沁伊,我记得我们约的日期是六号,而你竟然等到十号才想到要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我忘了啦!”她哇啦大叫,抱头讨饶,怯怯的偷觑着他。
他双手环胸,狠狠的瞪她一眼,吓得她赶紧缩回头,不敢再偷看他。
“你说你有打电话,结果呢?”他没接到是事实。
“我我又不知道你在英国的电话,所以就打名片上你公司的电话,可是刚好碰到下班时间,没人接”
他一怔,该死,他竟然忘了自己并没有给她他在英国的联络电话,他人根本不在纽约,她打去那里也无济于事。
等一下,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就算他给她英国的联络电话也没用,她根本把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
偷觑他一眼,看见他变幻莫测的脸色,好像火还没灭耶!她只好继续嗫嚅地解释“我本来是打算等晚一点上班时间时再打一次,可是突然又发生了一些事,结果我”啊啊,赶紧摀住口。糟糕,她怎么自寻死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又、忘、了。”他咬牙切齿的替她说。
“对。”她可怜兮兮的点头。
瞧她可怜的模样,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彼此都有疏忽,他千里迢迢跑到台湾来,不是专程来吼她的,气有出到就好了。
“算了,就和那次餐厅的事扯平了,你也不准再生我的气了,可以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知道她不是故意爽约,心情好很多了。
唐沁伊垂下头,因他的动作微红了脸,点点头,好吧,就扯平了,谁也不生谁的气。
好一会儿,她才像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你你是怎么进来我家的?”她错愕地质问。
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个后知后觉的小迷糊,竟然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
她脸又红了“我承认自己后知后觉,谁叫你吓人,所有的理智全都被你吓跑下!”偷偷瞪他一眼。“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啦?”
“你应该记得你家的大门旁有一个门铃吧?”毕天曦调侃。“我就是按了那个门铃,你母亲开门让我进来的。”在盘问过两人的关系,以及他的职业、经济能力、祖宗八代之后。
“我妈呢?”唐沁伊走上楼梯,来到一楼客厅,
“出去买东西,准备替我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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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盛夏,太阳非常大方的放送热力,烤得大地几乎要气化蒸发了。
“你刚刚说什么?”一片叉在叉子上的水梨悬在粉嫩的唇瓣前,尚来不及捐躯,便连同叉子“咚”一声掉回桌上。
毕天曦瞅了她一眼,替她捡起叉子,将水梨送到她唇边。“啊。”他说。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唐沁伊傻傻的听命张开口,咬掉那片水梨,完成了它的使命。
“我说伯母邀我住下,我答应了。”他回答她的问题。
“噗--”已然粉身碎骨的水梨从红嫩的唇喷洒而出“咳咳!”她被呛到了,猛烈的咳了一阵,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是她还是拚命的瞪着他,想要发表自己严正的抗议。“你你不可不可以”
他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抹布就往她脸上擦。
“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吃个东西都会呛成这样,难怪伯母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我看你这趟英国游学肯定也向伯母革命了很久才能成行的吧!”一边卖力的擦,一边卖力的数落。
“你唔无要啊了”你不要擦了!她的意思是这样,可惜语意不清,最后闪躲无效,她猛地跳了起来。
“不要再擦了,那是抹布耶!”她朝他吼,抓起衣眼下襬拚命的抹自己的脸,急着想要把脸上恶心的感觉擦掉,却没注意到自己可爱的小肚肚已经跑出来见客了。
毕天曦绿眸深邃,眼神停留在她滑嫩的肚子上,伸出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她可爱的小肚脐当做打招呼。“啊?!”唐沁伊吓了一大跳,猛地向后跳开,不料--“啊!”后头是沙发,她一个重心不稳,双手对着空气狂挥,眼看就要后仰跌到沙发后头了。
他身形快速的一窜,跃过茶几,跳上沙发,伸手抓住她挥动的手,使力一拉,将她拉了回来,跌进他的怀里。
“看吧,你真是让人不放心。”他调侃道。
“你!”用力推开他,跨下沙发,她双手扠腰瞪着他“还不是你害的,你干什么突然乱摸摸”红了脸,双手拉了拉衣服,一副防狼的样子。
他吊儿郎当的一笑,潇洒的坐了下来,无视于她的虚张声势。
“你让它出来见客,我只是跟它打个招呼罢了。”
“见见客?!我哪有”唐沁伊涨红脸。“那是因为你拿恶心的抹布往我脸上擦,我才会先拉衣服”现在他们是在吵什么啊,重点不是这个吧?“你你你,不要想转移话题喔!你刚刚说要住在我家,你是什么意思?你破产了,付不起饭店的费用了?干么舒适豪华的饭店不住,跑来寒舍委屈啊?”
昨晚的“洗尘宴”是她吃过最痛苦的一餐,不是因为菜色,而是因为整餐饭就听见她亲爱的妈妈对着他说她的糗事--三岁还在尿床,六岁就有小男生追到家里,八岁的时候和高年级的学长打架挂彩,九岁的时候从墙上跌下来摔裂了腿骨等等不胜枚举,甚至还拿出她小时候的裸照给他“欣赏”!
她几乎把脸埋进碗里,抬不起头来了,可是就算这样,仍然能感觉到他“笑意盎然”的眼神不时的往她身上溜,像是在评比现在的她和照片上有何差别似的。
听见他笑语如珠的和她亲爱的妈妈一搭一唱,喔!她真的真的很后悔,后悔在英国的时候为什么要不知死活的多管闲事,假如让他死在垃圾堆里,她现在就不会落得这般可怜的下场了。
好不容易吃完史上最痛苦的一餐,她迫不及待的把他给送走,可谁知道,一大早起床下楼,就看见他坐在客厅里。她瞪他,希望他识趣一点,可是他装做没看见。她恨恨的想,就算他刚出生的时候也一定不像那时那么反应迟顿。
选择不理他,也不理会妈妈的暗示,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门寻找马库斯的任务,把他留给老妈,反正她也没有更多糗事让老妈抖了,她只希望等她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回饭店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还不要脸的分享她最爱的水梨,然后对她说出这个如同青天霹雳般的消息。
“受人之托,只好忠人之事喽!”毕天曦欣赏着她生气的模样。原本就长得可爱的她,在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冒着火花的时候,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抱进怀里揉捏一下,谁叫她可爱得像个洋娃娃呢?
啊,他想念她粉嫩的红唇,瞧她噘着唇的模样,像是在邀请他的品尝?
唐沁伊完全没有意识到毕天曦内心邪恶的念头。
“你受谁之托?忠谁之事啊?”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四处张望,没瞧见她亲爱的妈咪,忽地心中不祥的预感狂飙。
“当然是伯母啊!”天啊,妈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