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坚记忆中,四舅陆保国是个非常强势的个性,硬气的一塌糊涂。
搁在军中,绝对能做为鹰派未来的接班人来培养,无论在哪一个时期,鹰派军官是必须有的,都是鸽派那就过于软了。
无论是鹰还是鸽,一但成为耀眼的焦点,就可能成为某种时局形势中的牺牲品。
四舅陆保国现在还远远达不到那个高度,引不起谁的注意,一个‘上校’而已,在将星如云的军方,他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计。
老妈陆秀华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四舅都比她大,下面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叫陆秀玲,是姥爷陆雄飞收养的,几年前,‘小姨’陆秀玲的生父找到了她,现在的她已经不在福宁。
外人都知道小姨陆秀玲不是姥爷的亲生女,因为有小姨的时候,姥姥早就过世几年了。
老妈在家里姊妹中行二,上面还有个姐姐,也就是刘坚的大姨陆秀蓉。
和大舅陆镇国同岁的大姨夫顾腾辉现在是大西区政府的区委副书记、纪委书记;
大姨陆秀蓉在大西区人民法院,是刑事一科的科长;
3↗, 老妈这边的兄弟姊妹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要说混的最差的就是老爸刘弘义了。
当年老爸‘英雄救美’将老妈拐跑,遭到陆家人的鄙夷,这些年来,陆家兄弟们仍对老妈的选择有看法,在老爸老妈结合的八十年代,门户之见很深,陆家认为刘家配不上他们。
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不容易改变,所以很多年来,任性的老妈都不回娘家,她要等丈夫刘弘义有所作为再回去,让哥姐们看看她当年的选择不是错误的。
但是,直到年前,老爸也没混出个令陆家人另眼相看的地位来,倒是多年以来,陆家人的怨气散的差不多了。
老爸原单位合并重组时,估计要闲置他,老妈一着急,给她二哥打电话说这事。
二舅是家里最懂的疼人的,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自己的小妹妹,隔三岔五的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他深知小妹妹给家里惯坏了,脾气任性,倔的象驴,这么多年来都未服过软。
哥哥不是非要让妹妹服软才肯罢手,哥哥有哥哥的胸怀,有对妹妹的深切关爱,所以二舅多次打电话询问‘刘弘义’的工作情况,老妈都说‘挺好的’。
其实二舅早就想插手老爸的工作安排了,但有些话不能明说,双方碍着一点颜面,实际上二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老妈不是不懂,是她不想接受,这等于她向家里低头认错了。
那次老妈给二舅打电话说老爸单位的情况,二舅自然就明白了。
老妈最后说了一句‘二哥,其实这些年我很想你们,很想老爷子’;
就这一句话,把二舅说的心如刀绞,搁下电话哭了半个多小时,铁汉也有柔情,铁骨铮铮的二舅被老妈一句话击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电话的几天后,老爸就调到了黑崖沟劳动服务公司当了副经理。
从事业局到企业,似乎是万般无奈的选择,可实际上这个‘企业’是金窝窝,别人花多少钱走多少关系都坐不到那个‘副经理’的位置上去,二舅一句话就让老爸坐上去了。
二舅也对老爸说过一句话,他说,弘义你要自己努力,谁也不可能扶你走一世,你真没那个能力,二哥我也帮不了你更多。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你要是糊不上墙的烂泥,我再帮你也没用,最终要你自己去争取更光明的前途。
四舅陆保国的脾气是坏了点,但到了老妈面前,也是半点发作不起来,即便心里对妹妹的丈夫不满,望着他的眼神也是柔和的,孩子都十几岁了,有些东西早该放下了,毕竟他们都是血亲兄妹。
刘坚也很少到舅舅们的家,只有家里办子女结婚这样的大事时,才偶尔见一回,生疏是有的,但舅舅外甥的关系是谁也更改不了的。
进了办事处的四舅一眼就盯上了刘坚,他的眼珠子就有点红了,很多年没见过妹妹一家人了,他一直在外地,调回西梁福宁驻军还是一年内的事。
“二哥,这个小子是坚子?”
从刘坚外貌长相中依稀看到妹妹陆秀华的轮廓,四舅一眼就认出了刘坚。
老爸刘弘义对四舅叫了一声‘四哥’;
陆保国拍了拍老爸的肩头,“还是那么硬邦邦的,你不能学我,刚极易折,二哥才是我们要学习的榜样……坚子,过来!”
老爸忙道:“快叫四舅。”
刘坚走到陆保国身前,“四舅,你好!”
陆保国狠狠的把刘坚搂在怀里,低沉的道:“四舅不好,这么些年来,都没有去看看我的外甥,都长这么高了,你妈妈身体还好吧?”
“妈妈还不错。”
“嗯,二哥,坚子身上也有血,刚才也参与打架了?”
四舅看到了刘坚身上有血渍。
二舅微微颌首,“坚子得刘家老爷子真传,坤武拳也是虎虎生风,我看不比他老子差。”
四舅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刘坚的肩头,“好小子,是块料,要不要去部队锻练几年?”
刘坚一翻白眼,“还是算了吧,四舅,我三岁就被爷爷训练,这都十二年了,再训下去我就不想活了,还是学点文化吧。”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二舅四舅望着妹妹的儿子,都笑的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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