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秋夜,屋顶淡淡的月色
低徊,啜泣在葡萄的枯藤上。
栅栏里吵闹的母鸡打盹入梦
一棵沧桑的柿树静守着灵堂。
棺前油灯不安地伸吐着火舌
层层冥纸的灰烬欲跳出火盆。
镜里你如春风的笑容却凝成
火盆旁儿女内心高耸的冰峰。
犹记你探亲那个燃烧的正午
骄阳疯狂烘烤你残弱的病躯。
沉重的南瓜大米压不弯父爱
漫漫长途镌下你蹒跚的步履。
汗水肆流淹没你贫瘠的山壑
掩不住潭中两颗温润的明珠。
你如盛夏海洋上乍起的潮波
吹过一阵凉风又含笑地退去。
而今那笑影永远定格记忆中
悠悠缅怀却溶不掉浓浓哀痛。
时光流水会冲逝许多沉淀物
却永存那屹立如丰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