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赶到忘忧岛的时候,已是19日的下午,那时秦瑟早已动完手术,只是还未清醒。
唐牧川以一种人人都忽视不了的悲切姿态守在秦瑟的床边,动也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纪西见到顾琛出现在门口,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出去说。”
关于忘忧岛的事情,该讲的纪西都已经在电话里讲过,此时两人面对面,要谈论的问题不是关于杰森,而是关于唐牧川。
当顾琛说出心中疑惑,纪西又告知他一切都是唐七七不经意泄漏唐牧川行踪的时候,顾琛的反应倒是和最初听闻的纪西一个反应,微微蹙了眉头。他们一直都知道唐七七任意妄为,甚至嚣张跋扈,却不想她还是一个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人。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顾琛不想再对她这个人,以及整件事情做任何评价,因为那改变不了这一刻的事实残酷,微不可闻的冷笑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纪西觉得忘忧岛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伤亡惨重,以至于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血腥味,安逸的生活了太久,连之前习以为常的他们都开始感觉到微微的不适应,纪西掏出烟来吸,顺手递给顾琛,被他摆手制止:
“戒了。”
诧异自纪西某种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了然的笑意,他点燃烟的时候,不经感叹:“爱情真是个伟大的东西。”
顾琛笑笑:
“距离上次见到牧川此般模样,还是五年前展颜过世的时候。”
“那不同。”纪西笑笑:“秦瑟目前还好好的活着,不过是帮他挡了一枪,却已经让他如此失控,相比展颜的离世,他对秦瑟陷得更深。”
这个现象好吗?
顾琛抱有观望态度,纪西却固执的相信这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唐牧川已经如机器人一样的生活了五年,除了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家人,再也未有任何一个走进他的心里去,感情世界早已干涸一片,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虽然前路坎坷,但终归是有路的。
慕言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的,虽然他一夜未睡,又做了一场长达4个小时的手术,但此时此刻依旧没有任何的困意,得知顾琛来岛,虽然几人之间已经无需客套,但心情烦闷的他正好也需要找人聊天,不如过来见一见。
顾琛刚才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秦瑟,对她的状况还未来得及问纪西,如今慕言在场,就不必劳烦纪西转达了:
“秦瑟怎么样?”
慕言大大咧咧的在沙滩上躺下来,眼底的疲惫尽显,他看着蓝到有些过份的天空,心中的烦闷似乎有消散的痕迹,于是开口说话:
“应该是不会死了。”
顾琛没有计较慕言口中的‘应该’,因为太过熟悉,所以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秦瑟一定是无恙了,他微微一笑,郑重的对慕言说了声:“谢谢。”
语毕,慕言和纪西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应该惊讶的,他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本无需这般客气,更何况秦瑟是唐牧川的女人,救人更是慕言的职责所在,他们实在有些难以理解顾琛口中的这声‘谢谢’是从何而来,如若要说,这人也应该是唐牧川吧?
不过纪西很快反应过来,顾琛这声‘谢谢’是在为南笙说,但并非没有自己的感激参杂其中。
t市的新闻他多少有所关注,即便未曾开口询问,但将心比心多少也能知晓南笙此刻的心情是不太好的,接二连三的打击如若再加上秦瑟的意外,南笙整个人怕是会垮掉,顾琛身为她的身边人,无疑是不愿看到那副画面的,所以这声谢谢,为南笙,为自己,他都说得。
慕言两耳不闻窗外事惯了,顾琛的这两个字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深知顾琛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便也收下了,闭上眼睛:
“你既然说了谢谢,那我就回你不客气吧。”
——
秦瑟是在5月20日中午时分醒过来的,期间唐牧川除了去洗手间之外,未离开过一分一秒,甚至眼睛也未曾合上。
他不太清楚自己的情绪在此刻更倾向于哪一边,是感情,还是感激?如此时刻,他也不想花费过多的事件来想这个问题,他无比确定的是,他想看着秦瑟醒来,并希望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秦瑟眼睛缓缓睁开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有些强烈,沉睡了近36个小时的她,一直陷于黑暗之中,这样的光亮无疑让她不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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