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听到让人烦躁的忙音。霍准顿时觉得一阵阵的怒火往上窜,她居然敢这么无视自己,他真想冲进这栋公寓,把那个小女人揪出来,好好的质问一下,看这半年里她究竟是多长了几个胆子?然而最终他还是压制住这个想法,他并不想现在就让镇上的人知道他回来的消息。
不过霍准不禁拧眉,他当初不是把公寓留给她了吗?她怎么还住在娘家?他挠了挠头,愤愤的瞪了二楼的窗户一眼,才转身离开。
眼下唐恩和宗政动还没有回来,他原本的公寓也留给了姚千惠,虽然他完全可以住回去,只不过以霍准的性格来看,既然给了别人,哪里还有再住回去的道理?但在这镇上,除了唐恩和宗政动,他还能去找谁呢?霍准想了想,而后绿眸倏地一亮,还真有这么个人。凌晨两点十分,他来到镇上最新颖别致的建筑前。
这栋房子是它主人二十岁时建的,如今在这也伫立了九年了,这九年里,镇上没有一栋房子能盖过它的锋头,这栋建筑以橘色为主色调,造型仿若一个正徐徐升起的旭日,显得分外惹眼。
不过如此标新立异的房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比如霍准,就特别特别的不接受,公寓不就是吃饭睡觉的地方吗?搞得花枝招展的,好像巴不得让所有人来参观一样。
幸好现在一片漆黑,霍准看不清这栋令他讨厌的建筑,他走上前,咚咚咚的开始敲门。五分钟后,一个睡眼朦陇的男人打开门,一脸的暴躁,谁这么讨厌,扰人清梦啊?可一抬眼,他瞬间把要滚出口的脏话给吞了回去,然后睁大了眼睛,用力的闭了闭,然后再睁开又闭了闭,确认对方是真人后,才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怎么回来了?”霍准上前挤开他“我是来睡觉的。”
对方一睑惊恐的捂住胸口“睡、睡觉?
霍准回头斜他一眼“睡觉,不是睡你。”
眼前这个穿着棉质睡袍、染着酒红色头发的浮夸男人叫做温裕阳,是个设计师,拥有一间自己的设计公司,但能理解他设计理念的人似乎很少,所以公司生意冷清,因此温裕阳便开始大肆从自己朋友的身上揩油,霍准便是其中之一,这也是为什么霍准一个当兵的,会有一个造型独特又高科技的公寓,那些全都拜温裕阳所赐。
温裕阳总是趁霍准出任务的时候,擅作主张的对他的公寓动手脚,而霍准回来后,看到的就是面目全非的公寓和一叠帐单。
所幸霍准出任务挣得钱不少,开销又不多,所以也就由着他揩油。
如今总算有用得上他的时候了。姚千惠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忐忑的站在吧台后,门口一有动静就忍不住抬头看一眼,然而除她以外,所有人都显得很正常,这一点令她在不安的同时,还觉得有些奇怪,霍准回来了,他们不该这么淡定才对啊,或许是镇上的其他人还没发现。
姚千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不断的搅来搅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昨天骂霍准的话,每想起一句,心就跟着抖一下。
虽然她已经不是原来任他欺负的姚千惠了,但霍准却还是以前的霍准,凶狠而残暴,霸道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如果他想要报复自己的话
姚千惠不禁觉得有些害怕,也难免开始后悔昨天的冲动,不过她也是迫不得已的,霍准那么过分,两人都没关系了还对她这么凶,她能不生气吗?
正胡思乱想着,因为有事而临时请了两小时假的酒保来上班了,姚千惠换下他,自己弄了杯柠檬可乐,转身往走廊里的办公室走,她觉得好头痛,实在不想看到那么多人在眼前晃,只好躲到办公室,图个清静。
她沿着狭长的走廊走到头,然后拧开门进屋,换了只手按开办公室的灯,室内进而亮了起来,姚千惠抬眼,忽然就松了手,玻璃杯应声而碎。
姚千惠往后退了一步,却并不是因为溅到脚边的碎玻璃,而是办公室里坐着的人。
在已经被她装修得焕然一新、简约干净的办公室里,穿着军裤和短靴的霍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没坐在那铺着碎花垫子的沙发上,而是靠墙站着,见她进来后微微抬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仍旧是令姚千惠定在原地。
第二次见而,姚千惠没有再转身就走,而是更加惊慌的表情,不过很快的,这种表情就被她掩盖住。
霍准率先开口,薄唇微动“姚千惠,好久不见了。姚千惠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放屁,明明昨天才见过。霍准一愣,她刚刚是在说他放屁?
姚千惠说完愣了愣,眼珠一动,迅速的看了眼霍准的表情,呆滞,很好,仅仅只是呆滞,不过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暴怒了。
不行,她得先发制人才行,反正昨天的话也已经说了,干脆一不作一一不休,她一运气,在霍准开口前说:“昨天我们不仅见过,还通了电话,通话内容我还记得很清楚,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你总来纠缠前妻是什么意思?”纠缠?在霍准还在消化她的话时,姚千惠已经走过来,小手一扯他的衣服,不由分说的就往外拉,将还处在震惊状态的他,一路拉倒了后面倒垃圾的小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