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粮食不重要,重要的是,属下发现浮崖城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可以说,其实是座空城。越中侯说,他们的粮食要是吃半月的话,也只够三万人吃。”
按理来说,羽族人围在胡连城外,他们的粮草应该就近搁置,不出意外,就该是浮崖城。
“也就是说,胡连城外并没有多少敌兵?”池清穿好衣裳,坐到圆桌前。这事确实值得好好思量。
池清给余杭亦倒了杯热茶,一路赶回来,余杭亦确实渴了。池清道:“浮崖城南北土地肥沃,他们刚抢了粮食,不应该只有那么一点。”
“属下带人从东面荒地上往南走,那里羽族骑兵出没,遇到了好几批。属下觉得奇怪的是,属下等人进去浮崖城,从城门口找到粮草,折腾了半个时辰,虽是夜半,却也不至于只遇到四班巡逻的人。”
“空城啊。”池清眼珠子转了转,笑问:“越城他们呢?”
“不知道。属下见有人追过来,就使劲跑。属下跑出城后,就跟跑出来的人分了两路,越中侯应该在后面吧。”逃命的时候谁还有闲工夫管别人跑多快。
余杭亦吃口热茶,把浮崖城南面难民的事情同池清一五一十的讲述清楚。羽族人耍什么阴谋,他猜不出来,或许池清能琢磨出来一二。
“你要不要歇一歇?”池清半响没说话,就在余杭亦以为池清不会开口的时候,池清突然问。
“兵贵神速。”余杭亦只给了四个字做回答。
池清抬眸对上余杭亦不知疲倦的眸子,勾唇浅笑。余杭亦难得的对池清勾起了唇角,看来池清是要发兵了。敌人已经发现他们侵入过浮崖城,自然会派兵回守。余杭亦一路快马加鞭,要的就是赶在敌人前面。
*
当夜,骠骑大将军命人吹响号角,集中兵力,开南门迎战。
余杭亦是水兵统领,没有特别安排,他便跟在池清身边,想一睹池清排兵布阵,好偷师。不想,池清只是站在城墙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严德的重骑兵打头阵,以“快”冲进敌人队伍中,将敌人的阵型破坏,单峰带的骑兵紧随其后。羽族将士反应过来,迅速后退。
步兵则是乱成一团,举着大刀高喊着往外冲。
余杭亦瞪大眼,他一心想看见的战争场面就是这样?池清写的兵书里面的内容都是骗人的不成?
那些步兵不是应该整齐划一的往外冲,以无坚不摧的势头以一敌三,大败敌军。
为什么他看到的是,骑兵乱冲一阵,步兵乱嚎几声,再然后就看不清楚了。
“失望了?”碍于有单峰的属下在场,池清侧过头,悄声问就站在他身后发呆的余杭亦。
“有点。”
池清摇头,往下面走,众人急忙跟上。余杭亦没有跟,找了匹马要出去,可惜守城官无论怎么说都不给他开城门。此刻,别说南城门,其它的三个城门也断没有开的道理。除非,严德他们打胜仗或者吃了败仗回来。
*
战火足足烧了两日。除了余杭亦带的几个人,剩下的人都没有回来。余杭亦心急万分,又去找池清,求他找人营救越城几人。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去西南劫粮?”池清说完话,余杭亦还没应答,却听外面有女声婉转道:“婉儿炖了参汤,求见大将军。”
“稍等片刻。”池清答道。
余杭亦往外扫了一眼,低头咬牙道:“是因为削缁两城不是战略要地,所以敌人镇守在那里的兵力不强。”
“不,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里今年也丰收,粮食在不断的往湖西河边运。你们过去了,其实不必到城里,在外面打劫还不容易?”
余杭亦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池清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怪他自作主张?他道:“您不是还让人拿了跃墙头的工具么?”
“没有。”
是越城准备的?余杭亦想起越城翻墙头的利索劲儿,深吸了口气。劫粮草自然是在外面打劫更容易些,连粮草带马车一块抢了。可是他不后悔,他也不是白去了浮崖城的。
“您到底救不救?”
“救。”池清转身将余杭亦压倒在地,摸着余杭亦光洁的下巴,痴痴的笑:“你就别去了,有冯罗在,越城几人只要当时不死,就不会有事。”
“为何如此确定?”余杭亦拍开池清的手。
“因为冯罗曾是黑甲军的队长。”
黑甲军!余杭亦瞪大眼。池清这么信任冯罗的本事,想来越城他们几个应该不会有事。还有其他几个跟他分散逃跑的人,混到难民堆里,也能保住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