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路策马狂奔,高宿笨重,有些追不上大伙的速度,季庄勒马,等着高宿追上来。“校尉怎么了,前面是有金子还是有银子啊?”
季庄笑道:“咱们校尉不就是那急脾气。倒是连峰有些奇怪,平时就嫌马硌的他屁股疼,今个像是跟白军医赌气一样,使劲往前跑,瞧他跑的脸色都白了。”
“岂止是脸白,他后背的衣裳全湿了。”
两人停了会,不敢多逗留,加速追上去,不想追了一刻钟,反倒被冯罗拦了下来。
“连峰突然晕倒了,你们两个按着白军医写的回去拿药,我和白军医留下来照顾他,快去快回。”要不是连峰看起来十分危急,冯罗都该偷笑了,不需他动手脚,余杭亦就能摆脱所有人独自进古铜镇。
“快走啊。”白术吼道。他脸色苍白的与他怀里的连峰有一拼,声音抖得不成调。
都怪他,要不是他和连峰赌气,把连峰送他的玉佩丢到江里,连峰也不会受寒。他为什么就是要和连峰对着干,明知道连峰身上疼,还要激连峰同他一块去镇里。连峰若是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就陪连峰一起赴黄泉。
“别担心,这儿离咱们的船不远。”冯罗蹲下来劝慰白术。“你就没有随身带些保命去毒的药丸?”
“那些都不管用,不管用了。”在船上,他把能给连峰吃的药全塞到连峰肚子里去了,可是能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连峰算是落下病根了。
他问过父亲,父亲说他的针法没问题,是连峰以前身体遭受过极大的损伤,以至于不能再承受他的冰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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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亦离开时,连峰还没晕倒,只是差点从马上掉落,让冯罗给救下扶到路边,喂了些水。当时连峰还和白术拌了几句嘴,有白术在,余杭亦也不怕连峰出事,交代冯罗留下来给白术做帮手,自己匆匆奔古铜镇。
他不能让人跟着。
到了古铜镇,时隔多日,皇榜是看不见了,可是皇榜的内容总还会有人记得。若是情况不好,他就直接从古铜镇往京城走。带了人,他可就走不成了。逃兵是重罪,前途也要紧,可是,他不能不管他父亲兄弟的死活。
古铜镇与胡连城相隔甚远,中间分布着不少村落,像是单峰设宴迎接他们的地方,就是个比较富足的庄子附近。但是远远不如古铜镇繁华,皇榜也不会往村落里张贴。
到了城门口,余杭亦下马。城门似乎是封了,好多人都在外面排队等着进城,余杭亦心急,直接同守城的官兵讲道:“我是仁勇校尉战必胜,这里怎么了?”今日为了迎接单峰,冯罗还给他穿上了官服,倒也好认。
“回校尉的话,镇上着了贼,把所有富户都给盗了,如今封城门,里面在挨家挨户搜呢。搜出贼人来,自然会开城门。您要是进去,小的们不敢拦着,您随意。”
“开门,我要进。”现在就是告诉余杭亦,有人把官衙给偷了,余杭亦也没心思管。城门只打开了半扇,余杭亦刚要骑马进去,缰绳却被人拽住了。
“少爷。”有人唤。
余杭亦低头看去,差点欢喜的从马上掉下来。“管家,你怎么在这里,父亲呢,他在哪儿?”要是满门抄斩了,余府的管家不被砍头也得发配边疆,所以只要看到管家没事,他父亲应该也是安好的。
“老爷在后面,少爷快随我来。”老管家牵着马慢慢往回走,余杭亦心急,跳下马,拽着老管家往前走。
余罗天的马车就在队伍里,前一个时辰,他被人驾着马车疾驰到古铜镇城门外,只告诉他等会能见到他的儿子,来人就退了下去。
余罗天在车里缓了好一会,才把气喘匀了。他挑起帘,看着池清为了安排他和儿子巧遇而布置城门封锁的假象冷笑。
只要让他见到儿子,他绝对不会让池清活的痛快。之前他还在猜测池清到底对他儿子能有多喜欢,经过这一番折腾,尤其是在知道池清已经得知嫁到大将军府里的是替身,却没有怪罪,他是越来越能看清楚,池清对他儿子或许并不只是看重容貌那么简单,爱的比他想象当中要深得多,甚至超过了他对杭亦的亲情。
当他看到他的嫡子扯着老管家一脸焦急的走过来,说不想念是假的。可是他必须忍着,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放弃全盘计划。
儿子瞧起来还不错,比离家出走前壮实不少,也高了些,气色也好。他一直舍不得放出来的孩子,最后还是卷入了朝堂争斗中,他无力护着儿子的安全,只求孩子不会白白牺牲。
作者有话要说:渣爹
不会虐不会怎么怎么样虽然余爹爹会说池清坏话但是余杭亦不一定会信所以不用担心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