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要打断左副尉,马铜心下明白,问:“要不要给杂役们换个将领带,左阜城副尉对手下严格的很。”
“不必,杂役自身条件本就不好,正是这样,我才特意选了他来带杂役。”就该叫余杭亦吃些苦头,一个肩不能挑担的书生要想上战场,就必须比他人更努力。
到底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马铜:“往左阜城身边安排个人。”
“是。”给陪戎副尉安排活计,可不是大将军要操的心思。马铜低头抿住嘴,大将军这是要纳小?新夫人果然是不得大将军的心呐,要不然大将军也不能转眼就看上别人。
马铜出了帐篷,上马,举起令牌,绕着全营高声喊:“众将士听令,大将军要挑选亲兵,不要老兵,新兵和杂役皆可到宁远将军帐中报名,由宁远将军挑选。即刻报名,莫要耽误。”
“杂役也能,要是能成大将军的亲兵,用不了几年,就能出人头地。”营里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铜的话上,包括左阜城这里,举长矛的杂役也愣住。
余杭亦确实在心里算计,能当上池清的亲兵也不错,报不报仇另说,至少能助他当上士兵。而且大将军的亲兵,立战功的机会更多。
“你们就别想了,大将军胸怀宽广,给你们机会。可要当上亲兵,总得有点像样的本事吧。宁远将军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想浑水摸鱼的人还算及早打消自己的念头吧。”左阜城挠挠发痒的脸颊,正要让众人接着操练,却听余杭亦道:“副尉,属下要去报名。”
左阜城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要去报名?”
“是,属下要当大将军的亲兵。”从杂役变为士兵的机会,或许只有这么一次,他要好好把握。如今大奉朝的男儿都以当兵为荣,他也不愿意躲在兵营里烧粪。
“哎哟我的老天爷。”左阜城指着余杭亦大笑:“不拿新兵里出彩的那些人说事,只说这些杂役,你说你能打过哪个?”
“左副尉。”余杭亦站到拿着长矛的杂役前面,他插在杂役和左阜城的中间,面向左阜城躬身施礼。还不是个卑贱的杂役,左阜城的眼珠子往下瞟了瞟,将目光对着众人,指着余杭亦嘲讽,忽然间,长矛的尖头抵住他的喉咙,在清晨发凉的枪头下,左阜城的喉咙不由自主的滚动。
“你要干什么?”左阜城无甚气势的质问。
被抢去长矛的杂役拍余杭亦的肩膀:“兄弟,不在比试的时候,不能拿长矛随意对着人的。”在比试的时候,即便对方是上司,也可以制住对方的要害。不过,要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
“我不需要能打,不需要力气大,我要能杀敌就行。”余杭亦不疾不徐的回答二人,收回长矛:“左副尉,属下去报名了。”
*
“大将军。”
“大将军?”明威将军傅凌毅连叫几声。
池清收回视线,勾起的唇角回归原位。“何事?”
傅凌毅征愣:“咱们不是在讨论去南疆的事?”他说了半天,合着大将军压根就没听进去,外头不就是杂役操练,有什么好看的,黑甲军操练都没见大将军这么上心过。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傅凌毅憋不住话:“大将军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没听进去而已。池清的手触碰架子上挂着的铠甲,想起刚才余杭亦的表现,嘴角又扬起来。“去南疆的日子定在了初几?”
不是说听了么,刚才就在说初五走。“初五。”傅凌毅不满的伸出五根手指。
池清拍开他的手:“有空多找萧恒,跟他读读书,也学学规矩,皇上去年为何罚你俸禄,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傅凌毅瞪眼:“皇帝他就是瞧我不顺眼。”
“住嘴。”池清呵斥。就算在帐篷里说话安全,也不能口无遮拦。
“凭什么只骂我。刚才我说话你都不听,还强词夺理。”傅凌毅伸着脖子往外瞧:“看什么呢这是,一群杂役灰扑扑的有什么好看的,有这劲头,跟我出去打一架练练手脚多痛快。”
池清不说话。
傅凌毅又道:“你不是要招亲兵么,要是看上哪个,直接拉到自己身边多好。大将军你至于四更天挪帐篷搬过来偷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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