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她怎么一时不留神,就这么胡里胡涂的向他吐露心声了!
原以为他会温温淡淡的笑着,对她说些安慰的话,结果她想错了。
温曜宇脸上失了笑意,盈满暖意的眸光也渐寒,弧度漂亮的下颚绷得紧紧,似乎是隐忍着怒气。
他在生气?
杜静雪清楚触及他眸中闪烁的光焰,不禁瑟缩了一下。记忆中的他似乎也曾经这样过
慢着!记忆中的他?
她与温曜宇虽然见过数次面,也曾经交谈过,甚至一起用餐——当然不是单独,而是一大伙人。
总而言之,她对他的了解并不算深,所以她哪来的“记忆中”?
“杜小姐,这种话请不要随便说出口,我们彼此认识不深,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顶多是对我这个人感到好奇罢了。”温曜宇冷淡而疏离的划清界线。氛围急转直下,杜静雪闻言怔忡,捧着瓷杯的纤手轻颤一下。
“可是我”她心急想解释,却被他一记冷冽的眼神震慑住,讶然失声。
一温曜宇推椅而立,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不知所措的她。
“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之所以会以私人名义赞助你,并不是想与你发生什么,更不是对你个人抱持着暧昧的想法,我们之间只有合作与赞助关系,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
逼自己将视线从那张错愕受伤的小脸上收回,温曜宇不允许自己心软,态度强硬的撂下话后,转过挺拔僵直的身躯,准备离开饭店。
杜静雪怔了数秒,随即追出去。“温先生!温先生,请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蓦地,脑袋一阵剧烈闷痛,仿佛有什么压迫到视神经,她眼前骤然一片模糊。
模糊过后,是一幕幕黑白的影像。
她看见年轻好多岁的温曜宇,原本站在她面前微笑凝睇,然后远处有道模糊的影子喊住他,他转身欲走。
相似的场景,一样是分离的画面,她同样想喊住他,仿佛噎住异物的喉头动了动,未经思索便冲口而出。
“小老阅,等一下!”
踩着杂乱节奏的手工皮鞋重重一顿,那双走起路来笔直而且强壮,教人好生忌妒的长腿僵滞不前。
温曜宇难以置信从身后传来的那声呼唤。
那甜柔的嗓音,有些毛躁的喘乱口吻那是从前的她特有的语调。还有那声称谓她早应该封锁在记忆深处才对。
“小老板?不对我在乱喊些什么?”杜静雪呆杵在原地,抬起左手抚上额侧那道疤,霎时脑袋一片混乱,记忆好似被恶意搅乱的一缸水,浑沌不清。
“小雪?”温曜宇转过身,面色复杂地深瞅着她。
“温先生喊我什么?”她抬起一片茫然的小脸,像迷失方向的人,忽然抓住了某个细微的线索,紧紧注视着那张深隽的俊脸。
“不,不对——”温曜宇痛恨自己居然喊出她的小名,他应该听从美嘉的劝告,彻底远离她。
“我认识你我好像早就认识你,但是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泛僵的指尖紧按着那道疤,她努力想抓住稍纵即逝的破碎片段,却越弄越迷糊。
“不,你不认识我。”
“温先生,我认得你,我明明认得你。”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否认,更不相信方才在眼前闪烁的画面纯粹只是脑中假想,或者是她自己的妄想。
她甚至可以清楚看见他眼中的担忧与在乎,可他却矢口否认到底,道究竞是为什么?
这太不寻常了!莫非她遗失的那段记忆,与他也有关联?
这有可能吗?他可是跨国艺术展览公司的执行长,而她不过是一个平凡至极的女人
“杜小姐,我想你该回去找美嘉了。”温曜宇嗓音冷硬的警告她。
望着自己憧憬已久的伟岸身影,杜静雪的心口在喘,呼吸急促,脑中有个很荒谬的念头在作祟。
也许她不该这么莽撞
不!这是唯一的路,既可以靠近他,又可以弄清楚刚才那些幻觉是怎么回事的方法。
“杜小姐?”见她面色苍白,一双秀气的纤眉拧成小结,温曜宇的胸口跟着抽紧。
“温先生,我的头好痛我快喘不过气了噢!大概是我曾经遭受意外的后遗症又犯了。”
水润的眸子觑了觑他凝重的脸色,杜静雪努力乔装出难受的神情,小手紧按住左额角,为求逼真,甚至蹲身而下,缩成一团。
她必须赌一把,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方法接近他。
老天,她心跳超快,呼吸是真的又喘又乱,她居然在这个大人物面前说谎演戏,如果他发现她在骗人,一定会很生气
一双温暖的大掌扣握住她的肩头,她一怔,悄然扬起水眸,赫见一张焦灼忧心的男性脸庞。
“你还好吗?”他灼热的眸光巡视过她故装难受的小脸,见她没给回应,当机立断将她打横抱起。
她来不及惊呼,柔软娇躯已被他紧搂在怀,心口有一股熟悉的暖意涌出,她困惑地眨动长睫,迷失在他坚固而温暖的拥抱中。
“小雪?温总裁?”久等不到两人回包厢的美嘉,寻至楼下咖啡厅,却在不远处瞧见温曜宇抱着杜静雪离开饭店。
眼角一个抽跳,美嘉立刻拔腿追上,然而当她追出门口时,温曜宇高大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一辆宾利轿车后座。
该死!她真不该让他们两人独处!美嘉懊悔莫及地瞪着渐远的车影。
现在只能祈祷,但愿亚瀚别在这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