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火星声,里面的烙铁被烤通红发亮;其他的刑具鞭、杖、夹棍等等一应俱全。
清漪被压倒案板上,手脚被绑在案板四角,不得动弹,看来是要用杖刑了。
“你若肯乖乖地在这状纸上画押,便可免去皮肉之苦。”
清漪讥讽地笑道:“刘师爷真会说笑,想必柳少给你和县老爷不少好处吧?”
柳师爷捋捋胡子,眼放精光,“倒是个聪明人,既然明白,我也不多费口舌,你还是早点画押为好,免得白白遭罪,到最后要是要画押。”
“刘师爷说得极是,既然不管愿意与否,最后都是画押,我当然会选择免去皮肉之苦,只是大人可否容我再多活两天?到时后我一定乖乖画押。反正我是早晚要死,大人就当一回菩萨,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清漪边说着,边拿眼飘向柳戊知。
柳戊知看此情形心下一阵骚动,刚想出言阻止,就听刘师爷冷冷道:“妄想拖延时间么?你以为我会吃你那套。来人呐,给我打!先给你一阵板子吃,看你还敢不老实!”
刑杖重重地一下一下击在腰上,火辣辣的深疼,清漪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双拳用力握紧,秀眉紧紧锁成一个“川”字,额头汗水大滴大滴地打到地面,才几下就见腰上一片鲜红。也不知挨了多少板子,终于撑不住,晕死过去。
柳戊知眼见“美人”被打成这样,恻隐之心大涨,“今日师爷也累了,反正人在我们手里,难不成他还会长了翅膀不成。不妨让她再多活两天。”柳戊知边说着边往刘师爷手中塞东西。刘师爷摸了摸手中沉重的金元宝,当下心花怒放,便答应暂时放过清漪。
清漪迷迷糊糊地被人拖回牢房,半夜时分又被疼醒,她双目紧闭忍受着无边的疼痛,脸色煞白煞白,趴在墙角的一堆杂草上不动不动,全身冷汗涔涔。死寂中,只听链子在地上拖曳的声音。她缓缓地睁开眼,依稀看见隔壁牢房有个蓬头垢面的犯人摇头晃身子朝她这边走来。那人一只手透过粗木林立的墙,张开虎口直伸向她。清漪想要移动身体避开,却没有一点力气,眼看着那手越来越近,她心脏急速跳着,无法逃脱的她只得闭上眼睛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然而那只手却并没有掐上她的脖子,而是探上她的额头。
细弱又嘶哑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很久不曾开口,“你发烧了。”
清漪睁开眼,抬起头,依稀可见是个女人,苍白的脸如同鬼魅,但眼睛依旧明亮如星。她声音虚弱地问道:“你是谁?”
那女人缩回手,“我是犯人!”
“你犯了何事被关在这里?”
“我犯了何事?”突然那女人狰狞地笑起来,“我在新婚之夜杀了我相公。哈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
清漪看那双有神眸子满是恨意,问道:“为什么要杀相公?”
“因为他杀了老爷!”忽而那女人又呼天抢地起来,“老爷死的好惨啊,还有小姐也是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跳崖自尽。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本事杀光所有害了老爷小姐的人……”
清漪听她如此说,那老爷和小姐遭遇到跟自己相像的紧,蓦地心中腾起一阵阵悲凉,她叹息一声,“你真是个衷心的仆人!”
“老爷为人宽厚,一向对仆人极好。我做这点算什么!”
“你们老爷是何人?干什么会遭人杀害?”
女人痛惜道:“老爷便是以前的京兆尹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