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曾经服食过一粒药丸,她的血,可以解百毒,所以,任何毒药在她的身体里都根本不起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段煜清了然的点点头,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算是明白了。
*
睡梦中,一波接着一波的噩梦将夏子漓折磨的浑身颤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乎打湿了额发。
“不不要”
看一旁安静守着她的墨云轩心里突然的发急,轻拍着她的小脸,有些急触却又带着柔声“漓儿。漓儿。快醒醒。”
夏子漓在他轻轻的力道下,许久,终于转醒过来。
她的美目拉开一条缝,就看见墨云轩放大的俊脸贴近她,就算是见着他温柔的表情,她乍然身体还是狠狠的抖动了一下。
墨云轩的脸就那样看着她,面无表情,将她恐惧的表情放在眼底。
“一路上,不过就点了你一个穴道,从前天晚上睡到现在,终于肯醒过来,然后就这样的表情对我——”
他冷冷的声音有带着温柔的波动,念叨下来,对于她对他的反应,有些无奈,有些自嘲。
但是回应他的是夏子漓呆滞的有些失魂的目光,这种目光,仿佛是一种死寂,一种绝望。
看着现在的夏子漓的模样,墨云轩心上狠痛,是他么,是他将她折磨成的这副样子,半死不活的模样。
墨云轩内心愧疚,示意了身边的丫鬟,而此时,夏子漓原本呆滞的失神的目光突然一定,环视,才发现这是墨云轩的书房,偌大的白玉雕刻的大床,黄色的百合纱帐悬在上面,向大床的四角撒开,如同金粉层层叠叠的洒下,好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让她喘不过气,逃了那么久,还是被抓回来了。
丫鬟端了托盘上面,上面的碗冒着热气。
看着那碗,夏子漓无神的眼眸突然发出一点亮光,拔腿就想跑,她不吃他喂给她的东西,说不定里面加了什么药,慢慢的折磨死她,他一定会慢慢的折磨死她
墨云轩看见她飞快的翻身起来,开始有些愕然,幸而他反应快,毫不费力的一把抓起她的赤果的脚踝,将她整个身子又拖了过来。
浓眉一蹙,强压在怀里。
“又在跑什么,不过是叫你喝汤,也这么费事——”
“钥匙是我拿的,昊哥哥是我放走的,而且逃跑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要折磨就折磨我一个人——”
夏子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墨云轩的面前,她很多时候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强大的心里压力让她在他面前完全空白,所以,她坦白,向他投降,然后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身上。
“嗯。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开始折磨你——”墨云轩眉头故意的一挑,就是想吓吓她,谁叫她这么的不争气“先把这碗汤喝了,呆会受刑的时候会不那么痛——”
听到受刑,夏子漓的身体又是微微的一颤,她知道,逃不过的,逃不过的她有意识,那么就能感觉到痛,木然的看着墨云轩将碗端过来,鼻尖有股香气,仿佛是熬的浓浓的肉汤,两天没有进食,肚子饿的痛,但是她什么都不想吃,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来”墨云轩舀了一勺,细心的拿到嘴边吹了吹,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好了,才递到她的唇边。
他喂,夏子漓神情木讷乖乖的低头喝了,呆会要用刑,喝了会不会减轻痛苦,毕竟,她现在的身子,几乎经不起任何刑法,但,一口汤入嘴里,浓香可口,舌尖的嘴里满满的都是香味,到处弥漫,从生出来到现在,夏子漓还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肉汤。
一勺接着一勺,仿佛上瘾了般夏子漓眼底的涣散消失了,但是眼里依然是淡漠
终于,碗见底了。
看着喝完了汤夏子漓,墨云轩眼里的光突然变的柔和,用手帕替她擦了唇边的残留的汤汁,又用湿帕子擦了擦她的脸,夏子漓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很多。
“乖——”抚摸着她的侧脸,墨云轩轻柔的声音,随即看见夏子漓抬起的冷情的微微带点困惑的眼神,他暖情的笑,精致的五官,俊美无俦,黑色的发肆意的落在他的肩上,华丽的锦袍在举止投足间依然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他低头,在她饱满鲜红的唇瓣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咱们的孩子都好的很,不日我就派人去把聿儿接回来,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劳心牵挂他了——”
像是安慰,像是命令,夏子漓也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而且,她根本就不需要他陪伴,殊不知,跟她在一起,她有多不畅快,多压抑,多没有自由。
他没有提,什么都没有提,没有提她出走,救走皇甫昊怎么给处罚,他一个字都没有提,是不是代表他不追究了呢。
有些疲倦,喝了汤,体力好了很多。但是身上还是倦怠,于是,夏子漓又朝大床上躺下去。
夕阳西下,夏子漓终于睡够了,起来了,到了书房后院的凉椅上坐着,书房的后院是两棵大的松柏,树干很粗,很壮,在石子铺平的道路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椅子就在树下,人坐在那里,有阴蔽,夏天不热,地上还有几颗树上掉下来的柏树果,从夏子漓的视线望出去,就是一片五彩斑斓,绚丽缤纷的花朵,大朵大朵的全是牡丹,各色各样,团团锦簇,开的轰轰烈烈。
夕阳的光洒在上面,自然更是一番风味,清风一吹,本来是凉爽的夏日落阳的傍晚,夏子漓却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她出来时,丫鬟将她的发都悉数挽上去,她身上穿着薄薄的如蝉翼的纱衣,半裹着雪白的纤瘦的胛肩,长长的紫金耳坠直落锁骨,风一吹,仿佛就都钻进了她的内里,自然会冷。
想着叫丫鬟给拿披风,但是终究又觉得有些难为情,别人都想着消暑,她这冷的是个什么劲。
只有将身上的披帛紧了紧。
而瞬间,一件薄薄的春衫披在她的身上,夏子漓有些错愕的转头,就看见墨云轩温柔的眼眸。
“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
他问,但是问的满不在乎,夏子漓冷冷的看他一眼,也不打算回答她。
“你把所有牡丹的品种都栽倒这里来了——”
夏子漓喜欢牡丹,她喜欢大团大团的花,看着艳丽,心中有股暖意,但是,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品种,就算在刚刚离开的灵宫,她也看过开的灼灼其华的花朵,但是比起王府的,品种都明显少的多。
墨云轩抬头看着那些花朵,大掌捧着夏子漓的肩,他的掌心的温度就这么渗进夏子漓冰凉的肌肤,夏子漓感觉身上温暖了许多。
“是啊,只要你喜欢,我有什么办不到——”
其实,墨云轩这句只是一句不经心的话,夏子漓的眼眸却黯然。
他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呢,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深深的伤过她了么,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好笑。
但是墨云轩没有注意到夏子漓的小情绪,反而很热情高涨,但是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漠北的可汗送来了一个很大的甜瓜,其实,我还真不喜欢甜食,但是开始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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