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的狐疑的眼眸凝在紫儿身上,不知所谓。
紫儿因为刚才跑的有点喘,歇足了劲,才开口
“王爷。王爷下令要处死将军”
夏子漓依然是狐疑的模样,水眸微微大睁
“你说什么啊——”
“因为这次的军营失火,丢了粮草,王爷下令要处死皇甫大将军——”
终于,紫儿一口气将话全部说了出来。
夏子漓脸色顿然苍白,处死,虽然粮草被烧她也知晓,可是,三万旦而已,更何况,皇甫昊上任才不到一个月,就算出了差错最多免职,大不了收监,为什么会被处死。
这也太不荒谬了吧——
“是真的,告示贴的全城都是,人们全部都知道,只是小姐你不知道而已——”
紫儿在一旁急急的解释,她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相信她的话,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是敢随口说的么。
紫儿的话才说道一半,夏子漓的手便着实的抖了一下,小脸顿时失了血色,一双眸子有时微微的失神。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那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来至何处,墨云轩为什么要执意的处死皇甫昊,到底跟她相关么。
可是,她现在跟墨云轩的关系已经闹成了这样,墨云轩也说了永远都不想再见她,更何况,这个风口浪尖上,她连自己都弄的如此狼狈,又该怎么去挽回皇甫昊的性命。
墨云轩,不可能听她的话,而且,现在比过去,她更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说一字半语替别人求饶的话,可是就这么看着皇甫昊死,现在墨云轩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她明明知道只有墨云轩可以让皇甫昊活命,而她却顾着自己的身份不去做一点点最后的努力,昊哥哥,这个男人对她真的不是一个过客,她曾经住进过她心里,然后一直也围绕在她的身边,她怎么忍心去看着他死。
他死了,她会很痛很痛——
可是,她现在也不敢贸然去找墨云轩,说不定救不了皇甫昊,自己就被奚落了一番,而且墨云轩,她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他不一定会见她。
虽然她也急,可是毫无办法,她的头无奈的沉重的靠在走廊上面那红红的大柱子上,整个身子都疲软的依在上面,这段时间,她过的真的非常的幸苦。
仿佛比任何时候都幸苦。
但是怎么办呢,日落西山,夕阳照在她的美目上,笼上了薄薄的一层凄凉。
晚饭过后,已经是掌灯的时间,晚饭她没有胃口,于是胡乱吃了两口,完了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休憩,身边是蹒跚学步的女儿,奶娘在一旁耐心的搀扶着,夏子漓看着自己的孩子,那可爱的小脸冲她乐呵呵的笑,还把她手里抓着的一颗樱桃伸过去胖胖的小手喂给夏子漓,上面还有她咬过的牙印,沾了的口水,可是夏子漓就是觉得好甜蜜。
“小姐,皇甫夫人在外面求见——”
她朝着女儿轻轻的笑,然后紫儿便立在旁边回话。
夏子漓不开口的望向侧面,那是一个长长的圆形的抄手游廊,然后游廊的尽头,端端的在树下站了一个人影,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那肚子,夏子漓清冷的看着,差不都也有七八个月了吧。
她的眼眸迷离的停留在那个高高的凸起的肚腹上,看着那站在外面焦急这晃荡的身影,那模样,仿佛很久之前她也有过,隔着走廊,一眼望过去,一切都明了。
“你叫她回去吧,将军的事情我会尽力的——”
都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当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没有比这更悲凉吧。
虽然,她之前并不喜欢肖闵月,可是,这个女人身上也有她敢爱敢恨的一面,也有小女儿的温骨柔肠,不是都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可怜人罢了。
而现在,她何尝不是万千的烦恼丝丝缠身。
翌日,她带着紫儿,去了她半个月来都不曾踏入的地域,墨云轩的书房。
在书房的大门外,依然是重兵牢牢的把守着,如果是以前,她没有任何阻力就进去了,可是现在,这些守卫,还有那合拢的大门,就是一道心墙,怎么都越不过去。
夏子漓看着守在外面的莫瑞,顿了顿脚
“烦请将军通报一声——”
莫瑞看到夏子漓走过来,明明想要迎上去行礼,但是突然听到夏子漓如此疏远的语气,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王爷和王妃的关系真的变的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是,属下立即就进去——”
他愣了愣,于是恭敬的回复。
看着莫瑞远去的身影,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忐忑,他会再见她么,他现在已经是厌恶她入骨了吧。
可是,片刻,就看见莫瑞大踏步出来,语气轻快
“王爷请王妃进去——”
进去?请?听到这几个词,她没由来的有些惊讶,他还愿意见她,那么目的是什么。
衬映着书房内淡淡的光,这么多天不见他,这逼仄的空间,她依然有一份透不过气的窒息感,他带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暴虐,深邃,琢磨不透,然后冷的透骨。
所以,夏子漓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墨云轩微微的低着头,坐在书案旁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借着微弱的光,她知道,他手中应该是把玩这一串玉石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