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瀑竹”威力竟会如此之大。难道那李畋也研制出了更利害的火药?
杨悦一时怔住,东天王身后的雷部菩萨却摇头笑了笑道:“公主不必担心,那不过是十几只爆竹捆在一起一同炸响,所以才会如此吓人。只是它声响虽大却并无多大实用,与公主的雷弹无法相比。”
原来如此!杨悦心头落地,却不由暗道一声“聪明”的确是刚才杨悦的霹雳雷是炸在水中,而爆竹响在空中,霹雳雷威力虽大,声响却不若爆竹。杨悦尚且吓了一跳,众将士对这两种东西闻所未闻,更加不能分辩。一时众人面上早已露出惧意,大为惊恐。
“本女皇的闪电如何?”“阿难弟子”见收效极好,早已得意大笑。
杨悦虽知实情,一时却也不能一一解释,冷哼一声刚要开口。“阿难弟子”却抢先又道:“不过本女皇有好生之得,到是想跟你来个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杨悦讶道。
“你虽有‘雷弹’,但本女皇却有‘闪电’,并不怕你。只是这两种东西太过凶险,触体而成灰烬,实乃‘伤天害理’之物。本女皇不忍看到江南将士被此物荼毒,因而想请公主与本女皇来个君子协定,此战无论谁胜谁负,皆不用此‘伤天害理’之物!”“阿难弟子”高声说道。
“伤天害理之物?”杨悦心下好笑,暗道一声“你到是会卖乖!”杨悦知道“阿难弟子”向来心狠手辣,绝对没什么“好生之德”更不会顾及什么“伤天害理”怎么可能会有些好心?
然而稍一思索,却已明白其中道理。且不说“阿难弟子”的“爆竹”威力远远不如“霹雳雷”只从射程上来说“阿难弟子”的爆竹顶多不过“一掷之地”臂力再大,不过数丈而已。而杨悦的霹雳雷可用“弹弓”远射因而杨悦的霹雳雷对“阿难弟子”可以说是长茅之对匕首,不在一个极别。
想来其中差别,别人不知“阿难弟子”自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内藏奸诈,外示恩义,趁机大买人心。
李愔手下的三十万水兵原是出自江、淮二道各府,与杨悦如今所带领的三万水兵本是同源,大家不是战友,便是父子兄弟。刚才见了霹雳雷的威力,口中虽然欢呼,然而想到即使战胜,自家兄弟却不免要遭“雷”劈,心下却也不免戚戚。如今又见到“阿难弟子”的“闪电”更加大为慌恐,皆心中暗道:看来今日一战,不只自己兄弟要被雷劈,便是自己只怕也会尸骨无存。
因而听了“阿难弟子”之言,众将士纷纷看向杨悦,眼中不禁充满祈求,希望杨悦当真能够答应“女皇”请求。
“陈娘子不用假惺惺来充当好人。你若当真不想荼毒百姓,如今天下太平,大唐国富民强,正值盛世,你又何必为了一己之私,造反生事儿?又给江南子弟下了魔药,令我大唐兵士,父子兄弟兵戎相见?你若当真好心,何不解了三十万水兵魔药,放下屠刀,归顺朝廷!”杨悦一向辩才著称,三言两语之下,却趁机激起将士愤怒,反同仇敌恺,怒视“女贼”东天王与吴王李恪不由相顾而笑。
然而“阿难弟子”却也不是平庸之辈,当下冷笑数声,只揪住“实质”高声道:“这么说,你是断不肯不用这‘伤天害理’之物,非要让将士受其荼毒,死无全尸了?”
说到“死无全尸”四个字,更是声调尖辣刺耳,令人闻之毛骨耸然。众人不自禁地打起冷颤,心中惧意又起。已有不少人,禁不住向杨悦道:
“求公主答应了吧。”
“公主,对面还有我兄弟。”
一时间,杨悦周边船只上一片哀嚎大起。
杨悦不由默然。
“阿难弟子”见了复又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沉吟片刻,杨悦高声道:“诸位将士但请放心。本公主当日在睦州城下,救我数万被俘兵士,不曾伤我一人。便是弥勒教众,本公主也不曾滥杀。今日一战,又怎会置我三十万水兵于不顾。”当下转身向“阿难弟子”高声道:“只要陈娘子说话算数,本公主也必不会用霹雳雷!”
“阿难弟子”闻言早已大喜,高声叫道:“好!一言为定!”
众将士见说,无不欢声雷动,高呼:“公主英明!”“公主英明!”
然而话虽如此,杨悦若当真不用霹雳雷,又怎能与“阿难弟子”对决?拿什么胜得了三十万水兵?
不过,到也不是杨悦当真如此傻冒,会被“阿难弟子”三言两语挤兑住。只是杨悦原本也没有打算用“霹雳雷”实在是因为李愔手中的这三十万水兵,以及近两千战舰,本是大唐精锐,为辽东备战,若当真葬送在霹雳雷下,实在损失惨重。杨悦又怎会轻意用霹雳雷?
杨悦此来,以三万老弱与三十万精兵对阵江上,实则不过是诱兵之计。要的便是杨悦大败而逃,引“阿难弟子”来追。也因此杨悦才亲自来诱敌,正是知道“阿难弟子”绝对不肯放过自己。杨悦只要到逃回江岸,李绩却已带十万兵将,在岸上设了陷坑、绊索,以待敌兵。到时候,纵是众水兵魔力不能解除,只要引他们上岸,水中优势荡然无存,势必会有日睦州城外一样情境。
杨悦虽然与“阿难弟子”一时胡扯,暗中却在寻找转身而逃的借口,不想“阿难弟子”正送了一个来。
“阿难弟子”大喜之下,号角连连,三十万水兵战舰如潮,席卷而来。杨悦却二话不说,连短兵都不肯相接,立时指挥众将士转身而逃。
两兵并未交战,杨悦逃得到是极快。只可惜,杨悦却未想到唐时的战舰威力,只道这个时候的战舰必然十分笨拙,以人力划之,反不及小船灵便。自己所带水兵虽然貌似乌合之人,所用船支小,会却比战舰快捷。所以杨悦将二百余艘大船放在最前,一来计划用大船与战舰作必要的交量,然后再逃;二来逃归之时也必快捷。不想,真正做时,这才发现,众小船惶急之下,杂乱无章。回逃之时难免相互磨擦,而原本在队伍最前的战舰,此时断后,却又被众小船阻档,一时无法展开全力,竟不能快速前进。
对方的战舰却是训练有素,两翼打开,左右包抄,不多时已截住众人去路,杨悦带的四五百只船只,除了少数小船之外,竟尽数被李愔的水兵围住。
到底是计划跟不上变化,杨悦与李恪、东天王等人皆无水战经验,没想到会遇到此种场面,不由面面相视有点傻眼。好在,众战舰只是追赶,似乎忘记射箭,或者那些士兵被狂药所制,手臂僵直,只知以刀抢砍杀,或手臂扼喉,所以不会弯弓射箭。因而,众人虽逃得狼狈,却也无一人受伤。
然而要想逃出去,却已来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