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扣下钣机。
一阵阵的炮子铅弹呈扇形轰击出去,更兼有无数铅子直射。
老回回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倒下无数。
老回回连忙传令,让部下骑兵分成两部,向两翼而走打算从侧面迂回攻击刘钧,结果他们绕了半圈,刚一靠近到车阵两侧炮火射程之内,还没来的及放箭,九头鸟的火炮又连绵不绝的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中,又倒下了一片。
马回回带着手下不停的围着车营绕圈,可就如狗咬刺猬,根本无从下嘴,每次刚一靠近火炮射程之内,结果官军的火炮立即轰响,将他们轰倒一片。
贺一龙聚拢了一批兵马,在马上看到老回回如自杀式的冲击九头鸟的车阵,九头鸟的车阵稳如磐石。他长叹一声,喊了一声,“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东边冲了出去。
大难来时各自飞。
老回回的战营损失了数百人马后,那些最凶悍的流匪也顶不住了,他们不再听从老回回的号令,开始各自逃跑。
贺一龙的逃跑,加上老回回战营的溃散,最终导致整个战场之上,再无流匪抵抗了,他们争相逃窜。
冯胜这时率领的骑兵已经一路冲来,杀散了一队又一队的兵马,终于与刘钧汇合。
“冯胜,带上你的骑兵,把贺一龙拦下来!”刘钧向赶到的冯胜下达命令。
“是!”冯胜大声应道,然后调转马头,带着骑兵营又向东追了上去。
刘钧则让车阵打开,各营迅速分割战场。
战斗至此已经演变成一场抓俘虏的游戏,两万九头鸟战士,在战场上拦截抓捕六七万流匪。
尽管流匪的人数是九头鸟的数倍,可此时,他们却毫无斗志,只顾四处逃窜。九头鸟的一个十二人小队,有时就能俘虏流贼数百人。
特别是当九头鸟官兵喊出弃械不杀的口号之时,越来越多的流匪扔掉了武器,老实的蹲坐在地上,抱头投降。
一队队的俘虏被押着回来。然后在九头鸟的监督之下,开始建立起临时的营栅,建立关押他们的俘虏营。
革里眼贺一龙没有逃多远,就被冯胜追上了,他手下的兵马被一冲即溃,贺一龙最后被围住,弃械投降。老回回马守应带着残部逃跑,也被刘钧的亲兵骑队追上,他宁死不降,最后被乱枪打死。尸首被带回。
左金王贺锦和乱世王蔺养成都被俘虏。
到黄昏之时,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只剩下骑兵营还在四处搜捕溃逃流匪。
“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刘钧望着夕阳下漂满着尸体的小河。
“叶河。”
“把尸体都捞起来,挖坑埋了吧。”刘钧吩咐道。
就在霍山和舒城和桐城三县之间,离庐镇关五十余里的叶河边上,九头鸟以一军之力就将试图突围而出的数万流匪拦截并歼灭。
一座由俘虏们搭建的临时营地已经初步形成,营地里关押着数万俘虏。
“刘希尧的尸体也找到了。”常升向刘钧禀报。
“那革左五贼都无一漏网了,很好。”刘钧满意的点头,老回回马守应不肯投降被打死。刘希尧更是直接死在战阵之中,加上俘虏的贺锦、贺一龙、蔺养成三个,革左五营的首领便都被拿获。
“把贺一龙、贺锦、蔺养成推出斩首,首级传首俘虏营示众!”
“现在就杀吗?”
“现在就杀!”刘钧向来对那些流匪首级不手软。贺一龙等流匪头目在投降或者俘虏后,也曾主动要求为九头鸟效力。可刘钧对于这样的提议毫不心动,他又不是其它的官军,如贺人龙、左良玉这些官军将领。对于那些愿意投降的流匪头目们都很接受。在那些将领的队伍中,有大量的原流贼头目和流匪士兵。
他们接纳这些人,甚至还为他们请封官职。
刘钧瞧不上这些流匪。更不愿意让这些流匪进入自己的队伍中。
他也不想给这些人半点机会,直接砍了,流匪首领的人头,就是他刘钧的功绩。
“立即往凤阳和庐镇关两面报捷,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平定流匪!”
革左五贼的首领被砍下,挂在俘虏营的营门之上示众。报捷的信使策马出营,往两边报信。
庐镇关,卢九德把玩着一只玉佩,很是高兴。突然被一阵匆促的脚步声惊动,“怎么回事?”
“回公公,是镇南侯派人前来报捷。”
“报捷?报什么捷?”
“就在今日,镇南侯率楚军在霍山与舒城之间的叶河边上,大败革左五营,全歼贼军数万人马,阵斩革左五贼!”
卢九德听了这消息,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满脸通红,愤怒的喊道,“谁让刘钧动手的,革左五营已经向咱家请降,刘钧为何要如此?”
他愤怒的拍着桌案,“刘钧这是抢功,这是杀降,咱家,咱家要弹劾他。”
合肥。
梅之焕和李长庚率部一路南下,已经进驻合肥,正准备向霍山进军,突然接到亲兵报告。
“镇南侯报捷!”
“擒斩革左五贼,阵斩三千七百余人,俘虏流匪六万三千余人。擒斩革左五贼以下流匪头目大小三百余人。”
看过这捷报,梅之焕忍不住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干的漂亮!”
李长庚看过后也是抚须长笑,“继业用兵,越来越厉害了。只一战,就全歼数万流匪。不过这些流匪怎么突然就窜出英霍山区,跑到这舒城附近的平原之上来送死了?倒是成全了继业的功绩。”
“贼人自知这回扛不住围剿,便想要突围逃跑,不料却还是被继业给咬住了。”梅之焕感觉松了一大口气,若是贼匪龟缩山中不出,那么入山清剿将会是一场苦战。现在好了,一战功成,匪贼已平。
李长庚皱了皱眉头,“这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这贼匪往东突围,应当是史可法的兵马最先知道,他们拦截才应当啊,怎么反倒是在西南面的继业拦截合击?”
梅之焕敲打着桌案,“说到此事,我也还有些生气,究竟谁给史可法他们的许可,居然还分兵两路。”
“既然贼匪已经剿平,此事就不用再提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又来人禀报,说是凤阳总监卢九德派人有信送到。
梅之焕让人把信送上,打开浏览,看过之后脸色阴沉,他将信交给李长庚,“你看看,卢九德来信,说他已经招降了革左五营,结果刘钧却趁革左五营出山投降之际,突袭了毫无防备的革左五营,斩杀了革左五人,还大肆杀降。”
“我不相信卢九德的话,刘钧绝不是那样的人。”
李长庚点了点头,“我也相信继业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马上去舒城走一趟,亲自调查清楚此事。”
“嗯,我们绝不能容许有人如此抹黑继业,绝不容许有些人想要抹煞将士们的剿匪之功。”
叶河大营,刘钧也接到密报,说卢九德向梅督师和李总督以及京师分别去信,状告自己为抢功杀降之事。听到这个消息,刘钧忍不住轻笑起来,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既然卢九德要挑事,那他就陪他玩下去。
“说我为抢功杀降,你空口无凭,可你收受流匪重贿赂,把东面官军撤回,使得流匪差一点突围而出,这事我却是有真凭实据,我倒想听听,到时你怎么解释!”刘钧冷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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