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前军失去了刘世尧的指挥,越发的混乱,再组织不起阵形,有如一盘散沙。冯胜带着兵马左冲右杀,将他们一次次的打散。
火铳手这个时候也从河岸对面越过河流,排着横排,层层推进。有些凶悍流贼想要冲上来,可九头鸟的火铳手们采用的是九连环的阵法,铳手们排成了九个横排,每次一排射击,一排射完,第二排接上,并且各排交替上前。
放完铳,蹲下装填火药,装填好再走到阵前放铳。如此反复,那些本就混乱的流匪根本在那连续不绝的火力下冲不过来。
流匪没头没脑的四处乱逃,四营一万余人完全被打散了。
冯胜杀的性起,正要继续追击,后面突然传来鸣金之声,他甩了甩马刀上的血珠,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然后调转马头回返。
“贼匪中军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得重整阵形,守住阵地,绝不能让流匪跑了。”教导营的坐营官游击邓原对回来的冯胜说道。
“我老冯明白,不需你多说。”
虽然一阵击跨了贼匪的前军,但实际上九头鸟也只有不过五千人在此而已。当刘钧接到贼匪要跑的消息后,稍做考虑,便立即派冯胜率骑兵营,邓原带教导营迅速绕到贼匪前面拦截,然后他带其余部队在后面追击。
为了能迅速赶到贼匪前面,骑兵营和教导营中的骑兵部都骑兵们都把备马拿出来给了教导营的其它兵马骑乘,一路急驰,终于赶到了这面。
不过为了迅速赶来,他们是轻装前行,只每人携带了一个干粮袋,另只携带了百斤的轻炮,更重的炮都没有带来。
老回回马守应和革里眼贺一龙很快知道了前军溃散的消息,两人大为惊惧。刘希尧带着四营战兵,居然一阵而溃,都没能坚持到他们的到来。
“刘爷呢?”
“刘爷他战死了,被狗官兵一炮轰中,直接就阵亡了。”一名败兵慌张的回道。
贺一龙大惊道,“刘希尧就这么死了?”
“官军来的太快了,前面到底有多少人?”
那名被带过来问话的流匪面色苍白,颤抖着回道,“官兵在河对岸的埋伏了许多大炮,还有无数的火铳兵,另外还有许多骑兵,估计得有几万人马。我们直接就被他们打散了,漫天的炮弹,根本打不了。”
“不可能有几万人,九头鸟入淮的也不过两万兵马,怎么可能全来了。”
“可官兵既然带了许多大炮还有诸多火铳兵,又有骑兵,那起码也得有万人。”
老回回点了点头,“只怕余下的上万人正在的后面赶来,咱们得立即杀过去,要不然就要被困此处。”
老回回让革里眼收拢前军败兵,他亲率中军各营杀向河边,期望一举突破官军拦截。
“杀!”
无数的流匪如同一股巨大的洪流,猛的冲向河对岸。
“贼匪要搞人海战术了!”冯胜冷哼一声,他身上的染的血渍还没有时间清理,依然是血染征袍,不过骑兵营和教导营已经重新退回河对岸结阵,两翼骑兵,前面是火铳手,后面是炮兵。因为时间匆忙,他们也没空挖壕沟,立营垒,只是把原先简单制成的拒马,拖到河岸边设立了三道拒马墙。
“人海战术,也许以前他们无往而不利,但对于我们九头鸟来说,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战术。”邓原大笑着道,九头鸟的火器配备很足,尤其是那些佛郎机炮,发霰弹,简直就是连绵不绝,一打一大片。
“这条小河虽然不算深,但能很好的迟缓贼人的冲锋速度。”
“嗯,放近了打,等他们下河了咱们再开炮。”
面对铺天盖地冲来的流匪,邓原和冯胜却丝毫没有担忧。
流匪很快就呐喊着冲到了河边,他们直接趟着河水继续前冲,河水只是及膝,不过却大大减缓了他们的速度,很快河里就密密麻麻的全是流匪。
“开炮!”这样密集的人马,对于炮兵来说是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了。
“知道了!”负责炮兵的游击将军董兴大笑着回道,他向四周的炮兵们一挥手,“是时候让咱们的神威炮上场了,也让贼匪们见识一下我们最新的火炮利器!”
数门铜炮被推了上来,这炮与普通佛郎机甚至红衣大炮都不同,他的炮管极短,口径极大,看起来就像是一口巨大的钟。
前粗后敛,形如仰钟,两侧有耳,还专门有四轮的木质炮车承载,重达六百斤。为了把这几门神威炮带过来,他们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这是军械坊火炮车间最新产品。
“把爆炸弹拿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