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永正已派黄沙和夏小琦秘密盯上陈默。
“吃点饭吧,我请客,这一段大家辛苦了!”王文君看看表又看了看师永正和叶千山,两人都摇了摇头,谁也没有食欲。王文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他停住步对师永正说:“把纪委张书记也叫来吧!”师永正从内心佩服王文君思维的周密,他明白王文君叫纪委书记来的意图。
八点钟差一刻,王文君的司机将纪委书记张厉宽接到槟榔酒店。
8点整,王文君拨通了市委书记臧书记臧天意的电话:“臧书记,我是王文君呀,‘1145’有重大突破,您是否能抽出时间”“电话里不要说了,我在办公室等你们,现在就来吧!”
王文君、师永正、叶千山和张厉宽四人匆匆赶往市委大院,秘书把他们让进臧书记的办公室,由叶千山简明扼要地把查证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师永正又把一个时期以来陈默的种种反应讲了一下,当讲到下午陈默在师永正办公室的一席谈话时,臧书记面色忧虑地说:“看来动陈默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张厉宽是第一次听到“1145”案件的情况,他简直震惊极了!但毕竟是搞纪检工作,他的思维有他独到的地方,他说:“不如用顺水推舟的方法接触陈默,选择某个地点隔离,先礼后兵,时间不宜太长,不论审查结果如何,枪不能带了,外围工作可以同时开展,但不宜过多张扬!”
臧书记说:“王局长,你意见如何?”
王文君想了想说:“陈默是以攻为守,为什么?要搞透。外围追足迹,这是铁证,内部接触我同意张书记的意见,先由纪委出面,规定地点规定时间让他交待问题,方案制定好,进可攻,退可守!”臧书记又征询了师永正和叶千山还有什么意见,然后他说:“唐河清理是天助,你们做了大量细致工作,有成效,为进一步搞下去提供了宝贵线索。公安内部带枪人出事是大事,所以我同意接触陈默本人,以监查的面目出现,不宜扩大,小班子,选合适的地点,严格保密,如果审查完了不是,也不能再带枪了!”几个人在夜色里分手,谁都没注意这个日子是1995年的平安夜,也是林天歌被害八周年祭日,历史就是这样暗含了不可预知的机密和巧合。
第二天,1995年12月25日。一大早,师永正让夏小琦密查一下交枪纪录,看陈默的枪是否在枪柜里。范宝来说:“去海南前交的,回来一直没领。”师永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他让已接替叶千山当了二科科长的尹小宁到军分区招待所选个高级套间,武警方面调集了七个小伙子配合警戒和严守以防出现万一,他要求尹小宁一切布置完毕就给叶千山打传呼。这一边,在师永正的办公室里,叶千山、夏小琦、黄沙刚刚商量完动陈默之后的突审方案。大约在11点30分左右,师永正给大老郭拨了电话,让大老郭把陈默叫来准备去北京执行任务。
夏小琦说我回避一下,到尹小宁那边看看布置的情况,咱们几个都集中在这会让他起疑心的。夏小琦就先撤了。不一会,大老郭带着陈默就过来了。师永正说:“老郭先回去吧,陈默在这等着,一会给他交待一下任务!”
师永正这边一切都停当了,而尹小宁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师永正说快12点了,咱们吃完饭再出发去北京吧!
几个人就前簇后拥着来到市局旁边的槟榔洒店一楼餐厅。叶千山给每人一瓶啤酒,大家伙在那一个中午都显得谈笑风声,连黄沙都破例讲了两个段子,陈默给每人都敬了一杯酒,每个人谁也没推辞就把酒喝光了。叶千山说:“陈默,你年轻,多吃点肉,我看牌子上写的是锡盟羊肉!”
陈默说:“我爸爸在内蒙古当兵的时候,每天单调地吃着羊肉,我把羊肉都吃腻了,事隔这么多年,再回味,才知过去的那一份单调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说话间,叶千山的bp机就响了,他拿出机子一看bp机显示屏上显示:一切已布置好。尹小宁。
叶千山就给师永正使了一个眼色,师永正会意地哈哈一笑说:“大家吃好了吧?怎么样,我们现在出发吧!让这个中午在若干年后也成为一种回味吧!”
四个人坐进师永正的桑塔纳车里,师永正坐前,黄沙和叶千山把陈默夹在中间并排坐在后面。叶千山说咱们凑和着挤挤,一会到军分区那儿换辆军车去。
车子拐进军分区的院子,师永正说一块上来吧,我介绍我几个朋友给你们认识认识。四个人就前后相拥着来到军分区招待所的三楼305室,一推门,尹小宁、夏小琦和七个武警战士都等在屋子里。纪委书记张厉宽随后走进来。陈默脸上仅掠过一丝惊慌旋即就镇定了。他看着一屋子人不由自主地问:“啥事?咋了?”他边问边一张脸一张脸地看过去,最后将目光落到张厉宽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
张厉宽看着陈默语气威严地说:“陈默,我代表市局纪检委宣布从现在开始,规定你在这儿向组织说清问题!”
“我有啥问题呀,我啥问题也没有!”陈默的情绪显得异常嚣张而又暴怒。
“陈默,全市数千名干警,不是随便把人弄这儿来的,你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师永正接替张厉宽自动进入审查的角色。
“我的事?啥,我有啥事呀!”
“陈默,我问你,你的弹夹呢?”叶千山拉过一把椅子给陈默。师永正一挥手说武警退出房子,夏小琦和黄沙也各拉过一把椅子凑到陈默身边坐下。不知真情的人还以为几个人聚在一堆谈心呢!屋子里的五个人,其实都已各就各位,师永正和叶千山心里明白,对陈默,一切政策、法理,威势都是无效的,对付陈默的只有拿出推也推不翻的证据。
“我的弹夹在枪里呢!”陈默傲视着提这问题的叶千山。
“枪里只有一个弹夹,你一共有三个弹夹,另两个呢?”叶千山语气和缓,不愠不火。
“我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听说河里挖出的弹夹里还有我的一个是呗?我还想问问我的弹夹咋到河里了!”
“不,陈默,你听说的不准确,事实上挖出的是蔡光的弹夹!”师永正纠正道。
“挖出蔡光的弹夹你们应该找蔡光去,你们凭什么找我?他的弹夹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默,其实你不用问这么多,你只需把你的弹夹的去向说清楚就行了!”叶千山递给陈默一根烟,陈默头一扭不搭理叶千山递烟的茬儿。
“你们这话说的没道理,即使我的弹夹找不到了,你们也不能就判定我和那几个弹夹有必然联系呀?!陈默歪扭着头,眼睛斜看着房顶。
“陈默,你也是干这个的,有些事,不用我启发你,我告诉你,你枪里的弹夹到了蔡光的枪里,你咋解释?”
“有人故意陷害我,你们八年了迟迟破不了案子,找我这么一个替罪羊顶上,给领导邀功请赏呀,好给古城有个交待呀,要不显得你们多废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