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
月宫的贵宾休息室里,我被king强制性地逼迫穿上了厚棉袄、盖上厚棉被,躺在床上休息。他还找了医生来看我有没有受伤。-_-#
只不过是受了惊吓而已,何必搞得这么夸张呀!接着king和我说他出去一会,等下来接我,可当他一走,我便溜出了休息室。
因为我实在不放心江少伦那个小子,在我从厕所出来后,当江少伦听我说是乔希琳干的这件事后,就气冲冲地走了。他一定是去找乔希琳兴师问罪了!
他的性格那么火暴冲动,我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在偌大的月宫里胡乱走动,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江少伦,反而碰到了陈旖蕾。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进“十三家族”之前,还超级喜欢看她演的电视剧呢,现在也许因为自己喜欢楚圣贤的缘故吧,我不太想见到她。
我低下头,正打算绕过她走开,却意外地听见她主动同我说话,声音如金丝雀的叫声一样婉转动听:“你要找伦吗?”
我惊讶地抬头。
陈旖蕾朝我温和地笑着,漂亮的面孔在笑容下更添迷人的气息:“他在会议室。”怕我不知道去的方向,她伸出手比划着“呐,就是前面左转弯的路口旁边。”
“谢谢谢。”我表情不自然,有些僵硬地回答。
“呵呵,不客气。你要有心里准备,去了之后你会看到非常震撼的东西。”说完,陈旖蕾风一般轻盈地经过我身边,朝前走去了。
我满脑子问号,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看向陈旖蕾离去的背影。
咦?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刚刚从那儿出来吗?
会议室的门紧闭着,但是从门缝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江少伦和楚圣贤面对面站在会议桌旁边,乔希琳则被护在楚圣贤的身后,此时正嘤嘤地哭泣。
“贤!再不让开的话,我连你也揍!”江少伦的声音里含满了火药味“听见没有?!滚开——”
“这件事不能怪她。”
“不怪她?哈,哈哈哈!你脑子脱水了吗?!不怪她怪谁?!厕所里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她制造的?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江少伦猛地揪住了楚圣贤的衣领“还是,不管我说多少遍你都不能理解?!”
“伦”
“你不能理解没关系,不需要你理解。我让她也尝尝相同的待遇!让开——”江少伦推开楚圣贤,正欲绕过去,却再度被楚圣贤横着身子拦住。
江少伦怒了,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贤——你别逼我对你出手!”
“伦!如果你早点解除李美丽的‘ok’身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她根本不属于‘十三家族’,是你的任性和自私,导致我们用了非常的手段。如果你再继续下去,这种类似的事情没人保证不会再发生。”
“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件事我也有参与。”
话音刚落,一记拳头便迎面砸在了楚圣贤的脸上。乔希琳尖叫,两个人影拼命扭打在一起。
我手脚冰凉地靠在门外,耳膜轰轰乱响。乔希琳尖叫的声音一会儿响在我耳边,一会儿又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
“那么,等我们把他骗进厕所后,还要想办法通知江少伦去救他,是这样的吗?”
“嗯。”手指紧紧地抠着门上的雕花,却仿佛正在抠的是自己的心。那颗强烈地喜欢着楚圣贤的心,血淋淋的,承载着那样强烈的痛楚。
楚圣贤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吗?!
突然,一个声音响在耳边:“李美丽,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会议室的气氛超级压抑和怪异。
受伤惨重的楚圣贤和江少伦都沉默着,一个坐在会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一个靠在墙上盯着水晶吊灯发呆。
乔希琳瘫坐在椅上哇哇大哭着,不停地说“对不起”而king则一头雾水,拼命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努力保持平静,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他们这样的神气和动作,让我真的好压抑好难受。
良久,我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却坚决地说道:“其实呢,我真的不属于这个地方。我还是比较适合呆在那辆废旧的大客车里,虽然空间小小的,却很温馨。那儿有爸爸妈妈,还有最亲爱的哥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声音也轻微地颤抖“其实我早就想家了,早就想离开这儿了”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
“所以江少伦,你放我走怎么样?”我将视线转向坐在会议桌上的江少伦,他已经停止了敲击桌子。
“原本你要将我囚禁为你的‘ok’是因为想要整我!可是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已经够了吧?”我的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楚圣贤,心里一阵刺痛“现在的我给很多人造成困扰我并不想成为一个被讨厌的人”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就要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真的很想大声质问楚圣贤这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所有的人都可以讨厌我,我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要是他!要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呢!
突然,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颌,江少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我面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倾身下来,吻住了我——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白茫茫地游弋着一片白光,全身血液都仿佛被这个吻抽离了。
江少伦吻得很缓慢。两片如花瓣般芬芳柔软的唇不断厮磨着我的,于是我的唇齿之间,就全是馨香的气息。
我的眼睛里还流动着清晰的泪水,双手因为惊愕不自觉地抓紧了江少伦的衣角。
直到江少伦的唇瓣离开我的嘴唇,我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正在看着江少伦,又仿佛没有在看他。
空气里流动着诡异的气息。
好一会儿,安静的会议室里才响起江少伦嘶哑的声音:“一开始的确是想要恶整她,”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爱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在意她的感受,害怕她会哭泣。”
他温暖厚实的大掌握住了我的手腕。
“等到他有所察觉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喜欢她了,没办法再放她走”
我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焦距,眼珠子转了转,静静地朝楚圣贤看过去。
他依旧靠在墙上,呆呆地看着水晶吊灯,不说话也不动作。
江少伦伸手将我的脸扳正,让我只能看着他:“知道吗?他在她那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在病人生病的时候要整夜握着他的手,他才会消除寂寞;比如,用笑容淹没泪水,用关爱感化敌恨;又比如,破碎的梦想是可以修复的,只要努力争取”他的脸距离我好近好近,每说一句话都有温热的气息呼在我的脸上“可那些学会的东西,他都还来不及机会实践”
他突然弯起嘴角,笑得很帅气的样子:“乡乡妹,你说他还有机会实践吗?”他明亮的眼瞳望着我,眼底就像盛满了仲夏的星光,一片璀璨。
我被他眼睛里的光逼得透不过气来,喉咙干干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水晶大吊灯投射着荧白的光。
楚圣贤、乔希琳和king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我和江少伦面对面地站着,彼此对视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江少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他们了”
“”“我真的不适合你的世界”我静静地看着江少伦,静静地开口说道“你知道丑小鸭为什么能变成天鹅吗?因为它本身就是天鹅。我是丑小鸭,可我变不成天鹅,因为我只是一只长得丑的鸭子,真真正正的鸭子。”
我轻轻将江少伦握着我手腕的手抽开。原本他就没有太用力地握着,我这一抽,他的手心立即空落落地只剩空气。
“鸭子有鸭子的生活圈,如果强行把它放进天鹅的生活圈里的话,它会不适应,也会因为自己的丑陋而感到自卑。”
“就真的那么想要离开?”
“嗯”江少伦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好半晌,他才从我的身边经过。他经过的时候有轻微的风,夹杂着他的热气扑向我的面颊。
手扶上门把手,江少伦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地说道:“‘ok斥退书’递交校方一个星期才有回复。一个星期后,你回来解除‘ok’项圈。”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他借着开门的姿势,飞快地伸手朝眼前一抹,然后甩门而出。
2,为什么你没有回头
圣诞舞会进行到一半我就中途退场回来了,收拾好行礼后,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物,边吃边喂“百事可乐”那小东西,可能是因为出门之前忘记喂它,居然跟我闹脾气,不但不吃东西还把它的窝掀得乱七八糟!
窝掀翻的一刹那,我傻了眼——
只见地上垫满了花花绿绿的内衣裤!除了我的,还有许多陌生的内衣,我想那应该是江少伦以前的“ok”的吧!-_-#
这该死的偷衣贼!
把行李袋往肩上一甩,我给自己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开门出了别墅。
李美丽,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新的。忘掉“十三家族”忘掉江少伦楚圣贤那两个家伙以及一切的一切!
可我的笑容却在仰起头来的那一瞬间僵化了——
对面别墅的露天阳台上,月季花海洋里矗立着一棵大大的圣诞树。圣诞树灯火灿烂,挂满了各种漂亮的小饰物。而楚圣贤和陈旖蕾站在旁边,正在给圣诞树挂圣诞娃娃。
我的嘴角还是上扬着的,眼睛里却氤氲着闪亮的泪光。
咬紧唇,就在我准备移开视线那一刻,楚圣贤看到了我,若无其事地跟我打着招呼:“hi,非常美丽小姐!”
我的心忽然一痛。低头,无视他,脚步匆匆地出了庭院。
可没走出多远,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带着我的身体一旋:“你要走了吗?”
昏黄的路灯下,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精致无瑕帅气无边。
“为什么不等到明天?”楚圣贤咖啡色的眼眸闪烁不定,不知道流露的感情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就这么急着走吗?”
不是楚圣贤你想让我走的吗?!千方百计地设计了这么多,现在我要走,为什么又要假惺惺地追来。
我真的很想这么说,可等我一开口却是:“楚圣贤,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楚圣贤看着我,眼眸深邃。好半晌,他才沉吟道:“我送你。”
“不用了,陈旖蕾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很长很长“你回去吧,不要让她等太久。”
楚圣贤并没有理我,而是从我手里接过了行礼袋,率先走在前面。
我追上前,将行礼袋抢回来:“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
楚圣贤皱眉:“很晚了,我送你。”
明明很想跟他呆在一起,却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样连最后的尊严也会输掉。
“放心,我长成这样足够的安全,你回去!”
“”“回去呀!”我推了楚圣贤一把“回去!女孩子是最讨厌等人了,她生气了的话怎么办?!”
楚圣贤被我推得退后了几步。他锁紧眉,眼神一黯,在刹那间我仿佛看见他眼底流动着汹涌的泪光。
我一愣,收回了手。
楚圣贤趁着我发愣的档儿将行礼袋从我手中夺走,眉头舒展,他又露出那种阳光又帅气的笑容:“就送到‘塔奇米’出入口,不会让她等太久。”
他的笑得恬淡自然,我怀疑我刚刚看到的他眼底的泪只是自己突生的幻觉。
嘴唇动了动,我还想再说点什么,楚圣贤却突然牵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又宽又大,手心软软的,那种灼人的温度透过指尖迅速传递进我的心脏里。就像被电麻痹了般,我脑子一片空白,傻傻地任由楚圣贤牵着走。
这是一条种满香樟和梧桐树的小道,缠满五彩灯光的枝杆灯火璀璨。风吹过的时候,树枝摇曳,挂在枝上的积雪纷扬而下,飘飘洒洒像是午夜中的精灵。
我头低低的,看着我和楚圣贤投射在雪地上的影子,身体不自觉地朝左边靠了靠。这样虽然我和楚圣贤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但影子却是紧挨在一起的。它们像一对甜蜜的情侣,相依相偎,仿佛就这样携着手一直走下去。
“对不起。”他突然说道。
“什么?”
“没什么就是对不起。”
“”我咬紧唇,终于忍不住哭了。
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滚烫的瞬间就变成了冰凉。
可楚圣贤他看不到。即使我抬起头来,也只能面对他冰冷的背脊。我的泪流得越发汹涌,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拼命压抑将要逸出口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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