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跟裴嘉歆说没有她的,可他还是买了她的份,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会照顾身边所有人的情绪,所以她不敢想,不敢将这种好视为特别关照。严烟慢慢地靠近他,他借着路灯洒下的光看清她身上的沙子和脸上的泪痕,丢下手中的袋子,快步迎向她。
短短两步路变得漫长且焦灼。薛子奇一把扣住她的肩,捧起她的脸,仔细检查:“怎么回事?摔了还是跟彭浩打架了?还是戚悦怎么着你了?”
严烟早该发现,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像个不经世事的小朋友,处理事情变得不再得心应手,会流露出不属于他的不安与慌乱。
她怎么那么傻,是瞎了吗,是聋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看不到、听不出他有多在意?严烟嘴唇翁动,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干涩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抱他,又顾忌他有洁癖。薛子奇转身去便利店里买了湿巾回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污渍,将她揽到怀里,紧张地询问:“到底怎么了啊?”
“薛子奇。”她忍不住叫他名字,把头靠在他胸口,一路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开始失声痛哭,她想说声对不起。
可是数次张嘴都说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太替薛子奇委屈了。为什么要这么好啊为什么被时间伤害过,还能说时间很好。为什么等不到她的回应,还要淋雨。一如往常那般,薛子奇的手掌上下摩挲着她的背:“姑奶奶,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到底是谁招惹你了?”
在小时候,严烟摔倒了。严海峰也会这样,抱着她安慰:“小祖宗,别哭了。我心都被你哭碎了。都怪这块地不平,不怪你,爸爸打死它。”她早就见过爱的模样,可当它再次出现时。
她却没有抓紧他。严烟收紧放在他腰间的双臂,努力止住哭声,哽咽着问:“薛子奇,我在和别人恋爱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每天放学都在等谁,等到了吗?”“我们玩的那个树洞游戏,我给你写了很多封信,后来你都不回了。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叫我可以?你知道‘幸福真的不容易’下一句是什么吗?”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严烟不断地提出问题。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带着肯定的答案问问题。
薛子奇的手滞在半空中,她依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踮起脚尖去找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头搅弄,撕咬他的唇瓣,用力惩罚他到底还是无法对她坦诚。
这个吻因严烟汹涌的眼泪而终止,两人的口腔内都是苦涩的咸味。严烟喜欢他,讨厌他,怨恨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转身离去。饶了很远很远的路,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路上没有行人,晚风也很轻柔。
就是太温柔了。才吹不散她心头的郁结。薛子奇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她倏地转过身,冲他大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可以叫我,你叫我停下来,我就会停。你让我回头,我就会回头。薛子奇,你明明知道我最相信你!
看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笨、嫌我蠢,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她听不见薛子奇的回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走向他,变本加厉地埋怨他太自私,太虚伪,自责自己太愚蠢。
“对不起。”本不该道歉的人,却在道歉,他重复说了很多声对不起,可他没做错什么如果身份对调,如果他和戚悦恋爱。
她大概也会远远的看着。严烟在那个雨天目睹过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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