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于看不到目标究竟在什么地方,子弹全都白白浪费了,打到了别的地方。郭深和张语绮依然挤在一起,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大理石桌子下面,却是躲过了所有攻击,外面的一群手下显然也被这树脂做的门给难住了。
返回车里去取各种枪支弹药,对着一旁的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展开了疯狂的扫射。站在露台上的男人看见根本打不到郭深和张语绮两人,疯了似的抓住栏杆四处张望,完全成了一条被逼疯的疯狗。
张语绮蹲了一会儿工夫,脚有点儿发麻,门外的兄弟们一直在加劲,想尽了各种办法去开门,或者打碎玻璃做的墙。
郭深唾了一口,脸上的刀疤衬托得表情更加狰狞可怕:“早知道今天真该听你的,出门之前带几个弟兄跟着。”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儿太过自负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完全不顾张语绮的劝阻,坚持两个人形单影只地前来赴这场鸿门宴,结果却真的掉进了一个小喽啰的陷阱里面,真是丢人现眼,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张语绮打趣道:“深哥现在才想起我来?幸好为时也不晚,待会儿我们就能出去了。”即使是缩在如此狭小的一小块空间里,张语绮也显得十分从容不迫,蹲着的姿势都十分优美,长腿有些勉强地交叉着叠在身子下面。
黑色的打底丝袜包裹着的双腿光滑圆润,从小腿往下,是一双精致不失帅气的皮靴,嘴唇上画的正红色唇膏颜色依旧没有丝毫想要褪去的迹象,深褐色的眼影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有神。
整个妆容十分干练精致,很有气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吸引力,令人欲罢不能。脖子上和手腕处还洒了一点香水在上面,一阵冷香慢慢弥漫开来,是那种带有一点威胁性的香气,既不冷漠也不媚俗,恰到好处,摄人心神。
她慢慢回头看了郭深的侧脸一眼,男人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成长,这个道理她懂得,今天的事情她不会怪郭深太过鲁莽。
郭深一路摸爬滚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苦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女人,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当一个合格的贤内助。
同时稳固自己的根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这么想了一会,突然听到稍微远了一点的地方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哗啦啦的响声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张语绮敏锐地转过头一看,是玻璃墙被打碎了一个口子!
张语绮一阵欣喜,正准备拉着郭深一起往那边跑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在郭深身后,那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就站在稍微远几丈的地方,手上赫然端了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就正正的对准了郭深的后脑勺!不好!
张语绮一惊,瞪大了一双眼睛,舌头却好像打了结,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一点点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张语绮尖叫出声:“深哥小心!”
一张狭窄的桌子下面空间实在是太小,郭深还没来得及反应,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一颗子弹就已经射了过来,不过幸好郭深行走这一行多年,很快地偏过了头,成子不一样。
他不过是个纸老虎,空有其表罢了,表面上撑的珠圆玉润的模样,实际上如果拿着几根针从他身后捅一捅,这只纸老虎就会迅速漏气,哗啦啦的变成一张单薄的纸片。
张语绮心急地已经扑了过去,一只手扶着郭深的脑袋,那颗子弹便不偏不倚地擦着郭深的肩膀过去了,直直的打穿了张语绮的肩膀。张语绮痛苦地叫出声:“啊!”郭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面前的女人就已经露出痛苦地神情,一只手紧紧抓着地板上的白色长毛地毯,另一只手仍然扶在郭深身上。
看来张语绮跟着郭深这么些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绝对是假的,关键时候就能看出来,张语绮对这个对她百般照顾的男人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郭深大喊道:“玫瑰!”
而这枝血玫瑰此时跪倒在地上,雪白的肩膀上血流如注,鲜血如同决了堤的小河,哗啦啦的流下来,顺着手臂往手上一直流下来,枪口的皮肉霎时间溃烂,雪白的皮肉霎时间开了花,鲜血滴在地毯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曼陀罗花。
话音刚落,张语绮还来不及抬头,身后就又有一发子弹打了过来,那男人手上拿的不是一般的单发手枪,而是毛瑟军用手枪,一次能连发二十发子弹,而刚才那一颗,不过是个警告罢了。
郭深奋不顾身地往前一扑,把张语绮挡在了自己身子后面,身后的十几发子弹可不长眼睛,飞了过来,便打进了郭深的后背,发出整齐的噗出噗出声,是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郭深闷哼一声。
突然瞪大了眼睛,嘴角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整个人就很快地晕了过去。“深哥!”整个大堂里回响着张语绮最后的尖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