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静道:“轩辕王朝尚有几个通圣高手坐镇,应该无碍。”林玄言嗯了一声,目光微微出神。陆嘉静问道:“想你徒弟了?”林玄言道:“算起来,她应该是我师父,一日为师,自然终身不敢忘。”南海那头,裴语涵独坐崖石,席柔躺在她的怀里,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她这些天都是吃着烤鱼度过的,头发和身子也好几日没洗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成野人了,不过身边这边剑仙姐姐是真神仙呀,容颜依旧明艳漂亮不说,衣服上连一片尘土也不曾沾到。
时节已至冬季,天气本也应该干燥寒冷,但是一站在裴语涵身边,少女便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觉,她特别想抱抱这个神仙姐姐,但又不敢。始终静坐着的裴语涵忽然握住横放膝上的剑,站起了身,看了一眼南海,平静道:“走吧。”
席柔没有听清,睁大眼睛看着裴语涵,眨了眨眼。裴语涵看着席柔有些脏兮兮的小脸,道:“我带你回剑宗,以后你就是我亲传弟子中的五师妹了。”
席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弱弱地问道:“那师父,我们不等人了吗?海上还什么人都没有呀。”裴语涵点头道:“你太弱了,以后要好好修行。”
席柔哦了一声,紧紧跟在她的身边。南海之上,有剑排云分浪而来,在临近南海之畔时放缓了速度,林玄言立在剑尖上,一跃而下,回身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眸子里倒映着万丈朝光。
陆嘉静与季婵溪见到了久违的日光,心情也自然愉悦了许多,唯有南宫以黑袍罩面,对这阳光依旧有些不适应。
“按照原先的计划,我们回来之事绝不可声张,我们先在承君城买下一套宅子,然后弄清楚如今天下的形势,对于叶临渊等人的态度,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还有我想一个人去见语涵一面。”林玄言道。
陆嘉静蹙眉问道:“承君城?会不会太张扬了些?”林玄言摇头道:“那两个老怪物境界不够,发现不了我们。”季婵溪的关注点则是:“你想要去见你那老情人还要当面告诉我们?”
林玄言解释道:“我只是想与她道个歉,这些年的事情终究是我不对,一直瞒着她,无论她原不原谅我,我都应该去道个歉。”
南宫在一路上也听说了那位与林玄言亦师亦徒的女子,想来也是一位绝世的女子剑仙,她也不由笑道:“林公子真是艳福不浅。”
陆嘉静的脸阴沉了几分,道:“你这次去见语涵妹妹,若是敢直接将她领进家门,以后你也不用回来了。”季婵溪点头附和。
林玄言无奈地看了南宫一眼,似是在说,看吧,家里两个醋坛子又打翻了,南宫温婉一笑,道:“陆姑娘真是严厉,难怪林公子走的时候连三妹的面都不敢见一下,让我三妹白等了好久。”闻言陆嘉静也愣了片刻,林玄言则邀功似地望向陆嘉静,似是以表忠心,等待她的夸奖。
陆嘉静却又白了他一眼,言语恼怒道:“没出息。”季婵溪和南宫相视一笑。林玄言唉唉叹息,无辜又无奈。
之后的三日,四人在承君城买了栋深宅大院,隐姓埋名定居了下来。林玄言感叹了一声自己这算不算是真正的金屋藏娇了,而且藏的都是不世出的绝世美人。
陆嘉静反驳说买宅子的钱还是她从清暮宫里取出来的,她才是这座“金屋”的实际拥有者,你林玄言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季婵溪回到轩辕王朝之后话反而少了许多,本来一心想着要好好报复这个小丫头的陆嘉静知道她定是有心事,便也于心不忍了起来,而南宫则是深居简出,偶尔会搬个凳子去陆嘉静的房间里与她聊天。
回到承君城的第四日,天空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小雪,那一夜林玄言带着季婵溪独自出门,很晚才回来。
但是回来之后她似是解开了什么心结,那一晚又将林玄言在床上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林玄言一想到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在这只小白虎身上找回场子就很气馁,不由生气道:你就假装让着你夫君一些吗?
季婵溪不以为然道,我可从未想过要做什么贤妻良母。林玄言背一句话噎住了,乖乖认命。次日,雪越下越大,林玄言陪着陆嘉静在院子里赏了今年的头场雪。
之后,他独自一人前往剑宗。那座牌楼寂寥的山道上渐渐覆上了新雪,林玄言双手拢袖,一袭白衣大雪纷飞的山道上愈行愈远。林玄言穿过寒山的护山大阵,畅通无阻地走过山道长长的台阶,在四下无人的雪地里留下了连绵的鞋印。
沙沙的踩雪声里,林玄言走过了最后一道牌楼,来到了琼楼玉宇般的构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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