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色皆由白转黑,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那一眼望去,竟让人生出了不可打破的无力感与绝望感。黑云幽幽将钟华托起,钟华的影子仿佛重若千钧,他也变成了云气的一部分,那是暴风雨前最浓重最晦涩的阴云。
黑云压城城欲摧!压抑的气氛即使是旁观者都有些喘不过起来,更何况俞小塘置身其中,而且负伤在身?“招法凛冽,声势骇人,已当得起年轻有为四字了。”
远远观战的季易天问道:“你家徒弟只能到这里了。”“了不起没想到小小剑宗居然如此强悍把钟华逼成这样。”“黑云摧城。少城主的绝技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女孩可以应付的,该结束了。”
“剑宗实力好像都不差,只是签运实在太差了。”“到了这种时候,唯有已招破招,只是单纯招上,哪一个剑招能比这更沉重更磅礴?”众人议论纷纷,皆是有些惋惜。方圆几里内的云气也从四面八方涌来,纷纷汇聚在了钟华的头顶,俞小塘横剑在前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就像是随时都会被吞没的蝼蚁。
只能到这里了么?俞小塘觉得好生遗憾。她能感受到那一招的气息,比先前强大了岂止一倍,自己无论如何都接不下的,还不如弃剑认输算了。
望着缓缓逼来的黑云,那里仿佛有巨龙翻腾其间,吞云吐雾。视野里再也找不到钟华的影子,轰隆隆的雷声自其中发出,震得人心驰神遥。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小师弟,想起了小师弟一次次地摸自己的脑袋。
想起了来之前小师弟的那句仙人抚我顶。她隐约明白了,原来小师弟一次次地摸自己的头,是在给予自己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
小师弟好像还给过自己什么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那黑云之中忽然探出了一个巨大的龙头,钟华站在黑云凝成的龙头之上,神色桀骜至极,他御龙而下,洪亮的长啸声响起:“这招你能接下来你是我爹!”
黑色的云雾喷薄笼罩而下,俞小塘的身影被黑云淹没。可俞小塘目光却忽然一亮。那日大雪天,师弟曾经教过她三剑,前两剑平淡无奇,而第三剑的运剑运气法门却极为怪异,自己当时怎么都用不出来,后来师弟还因为这个被师父罚跪了。
这一剑怎么用的来着她双手握剑,高高举起,那一剑的行气方式虽然有些生疏了,但是终于还是想起来了,她凝立其间,庄严捧剑,如朝圣者跪天地,敬生死!
有青虹平地起,显化峥嵘气象。美人如玉剑如虹!一道灼热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剑光毫无征兆地亮起,仿佛干草间溅入了一枚火星,燎原火光冲天而起,照彻四野。紫电青霜疾驰,云海怒涛翻滚。
城池般坚不可摧的云气之中,有一束束光芒裂云而出,霞虹之光照亮了整个会场。她的手中捧起了一轮太阳!光华灼灼,流光烁金,朝气勃发。那是万年覆雪的冷寂苍山之上,捧起的第一轮朝阳!
季易天看着这一剑,面无表情。接天楼上一位绝色的青裙女子仓促奔至楼外眺望,丝毫不顾自己衣不蔽体泻出的青光。承君城一个小酒楼中悠闲喝酒的红衣人酒杯忽然晃了晃,那人微微一怔,轻轻一笑,缓缓放下杯子。
而身边明黄色衣袍的童子兴奋地跳了起来,趴到窗口张望。修为低浅的弟子们,更是被这一剑照耀得睁不开眼。时隔三千年,魔宗剑意再次重现世间。
只是挥动它的不是那位睥睨天下的魔宗宗主,而是一个剑术小成的十五六岁的少女,但是够了,许多许多年后,在漫长的史册里,这是死灰了百年的剑道中升起的第一轮朝阳。
裴语涵痴痴地望着那轮破云而出的明日,瞳孔中倒映着千万丈的剑光,她早已泪流满面。林玄言站在她的身侧,袖子里的手握紧成全,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心中早已激起了千层浪,千堆雪。他闭上了眼,这一幕恍如隔世。“这一式招真是恢弘磅礴,有我皇家峥嵘之象。只可惜是个剑招。”
青裙女子身后,那个敞开着明黄色衣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望着远处喷薄而出,撕扯黑云的光线,目光悠悠。陆嘉静发钗斜乱,罗裙半解,露出了半只娇嫩美乳,她冷声道:“剑招又如何?”
黄袍男子扯了扯衣襟淡然道:“你放心,虽然这次为了交好浮屿付出很大,连你都要作为我们表达诚意的工具,但是我们也不傻,也不可能指望着我们诚意足了,他们便会和我们合作。
所以我们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不过如果天上那几个人执意要打压,要废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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