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假的,但她还能从他刚进来时的眉宇中窥出放肆的慵懒,那是什么?那代表什么,在他进来这个门之前,在做什么?她当时是不敢想的。
手指削去薄薄的一层皮,徐怀紧迫地带她去医院消毒包扎打针,打破伤风,事无巨细忙前忙后。晚上就没走,卫琬躺在他的大腿上:“今天不回去了?”说来也好笑,徐怀让她从家里搬出来。
他自己回公寓的时间却少之又少。一个他是工作狂,应酬多,加班起来会在办公室对付。再是他妈妈是反对他们俩的,他说在家里住,可以慢慢给他妈做思想工作。
徐怀抱着她,陪她看电视,亲她的额头:“宝宝,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卫琬还是被他笼络回去,当时还以为是情话,很温暖,后来再回想,只觉得苍白且可笑。徐怀式的阴险,只有在时过境迁后,你才能搞懂其中的含义。
我都暗示你了,你听不懂,到时候吃亏受苦就不怪我了吧?把刀当糖吃,也不过如此了,他们分手不到一个月,徐怀的母亲亲自过来给她送结婚请柬。
他自己则根本不露面。卫琬的胸口揪起来,冰锥的余力还在,一下下的尖锐地往肉里戳,愣是戳得血花四溅。
其实很多事都是有迹象的,越是聪明的男人,越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想来,她还要感激卫衍之,起码卫衍之所有的暗示,都是在帮她。
卫琬浑身发冷牙齿打颤,拎了手包快快的往外去,盛夏泼天的日光洒到身上,渐渐回温。路上的车水马龙路旁的高楼大厦,到处都在折射着金灿灿的光。时机太重要了,排在首位的还是成州集团的问题。
同样跟她想法的谢宁,也把电话打了进来,卫琬盯着上面闪动的名字,眼角洇出湿润。之于谢宁的“时机”是要及时哄好卫琬。“还生我气呢?”温煦又无奈的语气:“早上跟你说话都不理我。”还委屈上了。
卫琬瞬间回到暖阳下,气笑了:“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谢宁道知道知道,怎么能不知道:“我的错,我认错,你说什么都对,毫无疑问。”
卫琬有心使坏,也许还有压在内心深处的阴暗报复想法,用了徐怀式的险恶用心话语:“你这样对我,以后我离开你,你也没什么损失囖。”电话里莫然地长长的,令人心慌的一阵寂静。
高悬的烈日也不暖了,卫琬溜回商场,工作日里头人烟稀少,她等着,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两分钟后才有抽烟的缥缈气息。卫琬都开始自责了,厌恶谁就要变得跟谁一样么?
她卫琬需要以这样的方式自我证明么?她不需要,卫琬刚想说跟你开玩笑呢,电话那头的音腔低沉,郑重其事:“小琬,有些玩笑不能开。”
“一次也不行,知道吗?”卫琬刚到办公室,发现厅里气氛有些紧张,小刘偷偷地跟卫琬说,好像是在常委会上温副厅长跟谢厅意见不一。
“什么事你知道吗?”办公室里明明没什么人,小刘东张西望的,还去把门关上了,他诧异地望着卫琬:“您不知道?”卫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道你这表演消息灵通的演技已经够到位了,别废话了好吗?小刘把牙一龇。
然后又苦笑:“这么大的事省妇幼出大事了”卫琬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省妇幼最敏感的事无非涉及到孕妇小孩,便听小刘说:“您猜的没错,有孕妇死在手术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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