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他用小树枝再三探试,确定所在的距离没有生命威胁,呆籽这才站在凉弈身侧从打开的窗户往里看。
果不其然,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的正欢乐,女子颈项还挂着大红的小肚兜,肚兜绣花可见金丝泛起的光泽。
呆籽啧啧感叹,这年头,果然不一样了,有钱人家做这些事居然也不关窗户。让呆籽在意更多的是那名男子,呆籽横看竖看,深感男子的长相与凉弈颇有几分相似。
看凉弈脸色这么铁青,必是心有怨恨。莫不是兄弟俩爱上了同一个人的狗血故事,呆籽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少顷,凉弈垂下眼帘,默不做声地转过身朝外走,俨然在对弈之中输掉的一方。
呆籽叹了一口气,可有想不到适合的话语安慰年轻的长辈。凉弈上一刻刚走,下一刻,屋内的激情停止了,呆籽正纳闷,忽然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事情与之前呆籽想象的大不一样。
凉弈走后,男子也随即坐起身。
女子亲昵地挽着男子的胳膊,娇嗔:“留下来陪我吧,反正凉弈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不行,我还有事。”男子回答淡漠。
对此,女子显而易见的不乐意:“你每次来都这样,我们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当然犯得着,凉弈是我的弟弟,”男子勾起女子的下巴,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脸“而你是我的弟妹。”
闻言,女子愈发不高兴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原因你不是一直知道吗?”男子默然起身,不急不慢地开始穿里衫“凉弈不高兴的事就是我高兴的事。”
“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女子气急,抓起绣花枕头朝男子扔过去“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所有。为了你让你高兴,我嫁给凉弈,也是为了让你高兴,我背叛丈夫与你寻欢作乐。你知不知道家族的人如何对待我?他们轻视我,嘲笑我,咒骂我,而我仅仅为了让你高兴,一切都不顾。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不起我,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呆籽听得半懂半不懂,为了讨心上人欢心而嫁给别人,再偷偷和心上人做这种事故意气凉弈真的不要紧吗?
息景素来被白乌鸦定义为微雨山的不良存在,名副其实的荡夫,可息景只对自己的情郎荡,也只和自己的情郎荡,至于其他人,息景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息景虽关在微雨山几千年,但呆籽觉得凉弈比息景可怜多了,自己枕边人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这儿,自己的大哥竟也这么对自己。
没心情看这对男女争执,呆籽计划去找凉弈了,若找不到凉弈他立马老实回屋,在别人家乱跑果然不太好。
呆籽正欲走,突觉事态严重,男子面无表情地掐住了女子的脖子,声音冰冷:“既然你要一个答案,我就给你。”
女子呼吸非常不顺,痛苦抓住男子的手。
“像你这样的人,也只有凉弈那种笨蛋才会看上你,还愿意娶你。”男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掐紧对方的脖子“凉家现任当家的夫人行为不端,水性杨花。凉弈下不了手,我这个当哥哥的有义务为他清除身边的祸害。”
呆籽没想到男子会这么说,他目瞪口呆,直觉告诉他,不好,要出人命了。
下意识推开里屋的门,呆籽冲了过去,可他刚触碰到男子,身上一阵剧痛。呆籽慌忙避开,他揉了揉痛得难受的胳膊,不行,他不能碰对方,不然他会痛得死掉。
为什么他的叫声对方听不到,为什么他不能触碰这里的人?这里是哪儿?他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女子放弃了挣扎,难过地看着面前的人,片刻,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极其凄凉的笑容:“你好狠的心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瞬息间,男子手上力度陡增,女子顿时没有了呼吸。
呆籽吓得发懵,唯有在这时,呆籽认为对方看不见自己是一件大好事,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敢大口呼吸,下意识害怕对方突然留意到自己。
男子穿好锦袍,他推开里屋的暗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呆籽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急急忙忙跑到外屋找凉弈,可凉弈不在外屋。
房间大大敞开,凉弈倚着石栏望向远方,背影看起来分外寂寥。走廊挂了灯笼,光线还算明亮,可天空黑极了,不知何时,乌云已经彻底遮住了月亮。
呆籽来到门边,偏头反复琢磨,奇了怪了,怎么刚才他开不了门,现在这门却开了。
难不成这扇门并非起初那扇门
呆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或许真有这种可能,如果说鬼医凉夜的存在是真实的,那么这般年轻的凉弈,不能触碰的凉弈以及个性残暴的凉弈哥哥,这一切是真的吗?
呆籽努力回忆,自他跟随凉夜推开第八层的房门开始,呆籽从始至终不曾碰到过凉弈,一切或许早已开始,只是呆籽没注意罢了。
凉夜来到国公府邸告诉呆籽,自己的爷爷要见他,凉夜千里迢迢带他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他看见这些?
呆籽自己不能打开的门,如今凉弈已经打开了,这极可能不是呆籽当初进来的那道门。
事到如今,他应该出去吗,他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呆籽:血泪,尸体兄,不要抛下我,求救援t^t
凉夜:我在宅院外等你
呆籽:我第一次来,不识路t^t
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