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她在身边的日子一直是吵闹的,她总是一见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他身边说个不停,叽叽喳喳,全然不理会他是不是听了进去,肥腻的身材一动,身上的胖肉就抖三抖,比盛夏的天气更令人烦躁。甚至她每做的一件小事都会跟他报告,以此彰显她的贤惠。殊不知,他心里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甚至家里开始明着暗里开始为他打理起婚姻大事,而她依然像没事人在别墅里为他们一家忙碌着。
就连他母亲患了肾衰竭,每天拿她出气,甚至把她赶到连佣人都不住的小房间,她也没有任何怨言,依然笑眯眯地接受。
最后,他们一家人几乎没有任何内疚地把她压上手术台,然后在她昏迷时连夜离开。以前他没有任何内疚,随着他和吴洋的订婚日期越来越近,莫回在他心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还都是她躺在手术台的安静模样。她从来不是一个安静的人,大嗓门可以吼遍整个别墅,即使被他和他父母甩脸色,她也依然笑兮兮地做着自己的事。
章凌硕闷闷地想着,俊脸上的线条变得十分生硬,修长的手指上香烟燃尽,烫了手,他才丢了烟蒂。
“leon。”一个美丽的女子从身后抱住章凌硕的腰,娇声软语地问着。声音很温柔,很细,不是莫回的大嗓门。
章凌硕俊眸直直注视了眼前的女人半晌,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leon,你怎么了?”女人语气里有了不容忽视的焦急。
章凌硕渐渐回过神,这里不是那个落后的小村落,不是家里的别墅,不是医院的手术室,他是在美国。
一个他为了摆脱那个麻烦而造就的一个住的地方而已。
“没事。”章凌硕的声音不是冷淡,而是温和。其实,他的性格很好,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除了莫回。
女人在章凌硕的注视下,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羞意,“对不起,我……我只是醒来没看见你,很害怕。”
她柔嫩的手仔细整理着自己的睡袍,让她酥、胸前的淡淡痕迹落入男人的眼中。
章凌硕的身形蓦地僵住,那个胖女人是不是也如此?醒来看不到他,会害怕,会恐慌?她应该不算是一个女人,没有好的身材,脸也一脸横肉,不会化妆,活到二十五岁大概连唇彩、眉笔都不曾碰过。
章凌硕心底掠过一丝颤意。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样的颤意叫怜惜,怜惜那个一直不像女人的女人。
只是现在,他并不知道。
“我说过,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不许进我的书房!”章凌硕略去心底的颤意,口气不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所以你觉得可以在我的茶里下药?”章凌硕讽刺,他非常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
“对不起,是我的主意。”女人看见他的脸色,白了脸,以为他是因为晚上的事而生气,急急地说出口。
是她让何言跟她一起将药放进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