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螳臂当车

本雪白的墙壁恶作剧似得慢慢涂鸦成一个巫婆的头像。一二年级教室成了集体大宿舍。学生的课桌靠着墙围成一个方形的环状，……”莫莫把刚刚在学校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来拿钥匙时说暂时租不到房子，暑期暂住……吃完饭我去看看。菜都炒好了，一起吃饭吧！”顾老师生气极了。

    莫莫谢绝了顾老师说留下吃午饭的好意，骑着自行车回家了。午饭后，莫莫哄睡了女儿。心猿意马的睡不着，也静不下心来看带回的试卷。如果真如煮饭阿姨所言，县长同意撤销李村小学，顾老师的不甘无疑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莫莫非常理解顾老师听到撤销李村小学的感受。自己在李村小学不足3年，看到学校弄成现在这幅模样，听说要撤销，心里都难受极了。更何况是以校为家在那呆了将近30年的顾老师呢？

    30年来，顾老师看着学校由几百学生变成几十学生；看着学生一批一批长大离校，看着老师走马观花般变换着调动，看着孩子们在危房下上课上面却拨不下资金重建，只得到处筹款重建学堂，这一砖一瓦倾注了顾老师多大的心血啊……‘顾老师，决心大|筹集资金近两万|做起校舍有三间……《李小大变样》的台词还在耳边萦绕，现在却要撤消了。莫莫一会儿左思右想，一会儿又阿Q般自我安慰：“撤销也没啥大不了的，顾老师是正式老师，会调去另一所小学任教；我还年轻，自有去处。”

    第二天早饭时，顾老师来到莫莫家。倒了一肚子苦水后，交代莫莫立马起草一份报告。报告内容为，李村小学不能撤销的很多个理由。莫莫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劝说顾老师顺其自然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的话托盘而出，劝顾老师就此罢手。得罪了现任县长，吃不了兜着走，何苦呢？再说，顾老师你好不容易由民办老师转为正式老师，为了学校的事连累自己，值得吗？

    顾老师斩钉截铁的说：“李村不能没有学校，没有学校，孩子们会可怜的！你想箬坑来我们校的距离，再有我们校到四排小学的距离，寒冷的冬天，长长的雨季，你让这些求学的孩子怎么办？

    这些当官的太过分了！不为教育事业出力也就算了，为了一点钱连我们村自己凑集资金盖得校舍也想并吞，他们做事何曾为孩子们想过半份？……

    我要拿着这份报告去李村的每家每户走访，让不愿撤销学校的家长在这签字；签字后复印几份。亲自送县政府、教育局、乡政府、乡教育办……”顾老师这样说，也这样去做。一个暑期的奔波劳累，竭尽全力维护着摇摇欲坠的李村小学。

    在顾老师的劝说和一再坚持下，莫莫思索片刻，一挥而就。莫莫不是不担心这样做的后果。只是顾老师都能为挽救李村小学竭尽全力，我焉能不尽绵薄之力？你看，顾老师说得多好！

    结果在开学前一天揭晓。李村小学的保住了，但顾老师必须去离家最远的那个教学点任教。至于莫莫，她就是一只忽略不计的小蚂蚁，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当顾老师告诉莫莫这一情况，转述中心小学领导的话语时。莫莫想起历史上有关“螳臂当车”这个成语的传说故事：

    春秋时，齐国的国君齐庄公，有一次坐着车子出去打猎，忽见路旁有一只小小的虫子，伸出两条臂膀似的前腿，要想来阻挡前进中的车轮。庄公问驾车的人：“这是一只什么虫子？”驾车的人答道：“这是一只螳螂，它见车子来了，不知赶快退避，却还要来阻挡，真是不自量力！”庄公笑道：“好一个出色的勇士，我们别伤害它吧！”说着，就叫驾车的人车子靠边，让开它，从路旁走过去。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人们都说庄公敬爱勇士。便有好多勇敢的武士，纷纷来投奔他。但是，“螳臂当车”作为一句成语，却并不比喻出色的勇士，而是比作自不量力的可笑人物。

    莫莫觉得，尽管“螳臂当车”这一成语并不比喻出色的勇士，而是比作自不量力的可笑人物。但顾老师这种为学生着想不畏权贵的举动一点都不可笑，在莫莫的心中顾老师就是教师中名符其实的勇士。

    顾老师这一螳臂也够硬的！虽然没有挡住车子前进，但却改变了车子行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