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不得。”
“祁老书记怎么跟你说。”潘宝山问。
“我爸说不管怎样,杨涛是终究不会释怀的,他之所以表现出无比可怜、悔过的样子,只是求眼前的自保而已。”祁春蓓道,“一旦条件成熟,恶狗终究还会张嘴咬人。”
“哦,那看來我沒有领会错祁老书记的意思。”潘宝山把那天祁宏益给他打电话的事说了。
“呵呵,听你一说,我都能明白个大概了,难道你还不了然于心。”祁春蓓道,“开始我爸那么说,是不想失言于杨涛,至于后來的嘛,那就是跟你交流的层面了。”
“还真是,旁观者眼睛亮,一下就看了出來,我这个局内人当时还好一阵琢磨呢。”潘宝山笑道,“身在此山中,难识真面目,一点也不假。”
“但就这件事來说,你能不能领会到意思也无所谓,即使你放过了杨涛,我也不会饶了他。”祁春蓓道,“现在我一想起他一口一个‘祁姐’叫着,都有点恶心。”
“那就别想了,一切向前看。”潘宝山笑道,“杨涛这事一发生,也给了我一个提醒,就是省里的那伙人,亡我之心是又狠又急切。”
“你都离开瑞东了,他们怎么还那么不要脸呢,就叮着不放了。”祁春蓓道,“要我说,干脆你也來点狠的,不是听说中央巡视组已经金柱瑞东了嘛,给他们來点猛料。”
“眼下还不行,我处于被动阶段,这次行动他们失败了,很快就会转入下一个阶段。”潘宝山道,“所以目前主要还是防守。”
潘宝山作出的这一决定,很正确,也很及时。
韩元捷在得知关放鸣被双规的消息后,很是惊惧,立刻向段高航汇报,说可能要惹一身骚,那关放鸣是个沒骨头的种,肯定会倒出他之间的交谈内容。
段高航紧闭双目,问韩元捷在和关放鸣的交流中有沒有留下证据。
“应该沒有,我之所以直接跟关放鸣接触,为的就是让他在大权之下有种窒息感,从而只用一根筋行事,无法分神、也沒有那个胆量安排些抓痕迹的事情。”韩元捷道,“而且我也审验过,上次他來瑞东找我,我故意让他住了一宿,一切都在监控之中,并沒有发现异常。”
“那就好,你不用担心了。”段高航道,“潘宝山不会做沒有把握的事,即便关放鸣交待了和你接触的事,那也相当于是空口一说,谁能就此做文章。”
“段书记,经你这么一说,茅塞顿开啊。”韩元捷笑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段书记,我看下一步的行动要更直接些,掏根基、挖外围,搞迂回战术对潘宝山不起作用,那家伙确实有一套,换句话说,即使那样能取得成功,也难直接影响到他。”
“我也在想这事呢,往后咱们不用遮遮掩掩了,就把目标放在江山集团上。”段高航睁开了眼,“江山集团是潘宝山官场之外的主体,他的几个致命关系人都在里面,打破江山集团,把那批人一网收齐,他估计也就不安稳了。”
“对。”韩元捷道,“应该马上安排人摸查江山集团,然后逐步展开攻势,把它的皮一层层给扒下來。”
“也不要太着急,得把事情给想通透了,整体安排好才是。”段高航笑道,“江山集团,可以说是官场之外的事情,场内的问題也要有效解决。”
“场内。”韩元捷笑了起來,“场内那几个人,可以说是脱口而出,方岩、江成鹏、丁安邦、谭进文还有曹建兴等,都跟潘宝山唱同一首歌,如果有可能,一个个把他们给撸下來,当然,这是解气的话,真正能动得了手的,也就是个别虾兵蟹将而已。”
“我看倒不一定。”段高航嘴角一歪,“方岩,是个老组织,里外都油得不行,办他很难,而且也不知道他手里有什么猛料沒有,万一猛咬我们一口,沒准还架不住,所以他不予考虑,即使跟我们明眼唱对台戏,也由着他;丁安邦,年龄虽然不小,但可以说是瑞东的新人,底子应该是干净的,捣腾他的收效恐怕不大;曹建兴,说白了就是个小跟班,起不了主导作用,打掉他沒有什么大作用,因为会有人迅速补位,所以也可忽略不计。”
“那剩下的就是江成鹏和谭进文了,刚好一个是省长,一个是政府秘书长,把他们一块给兜进去。”韩元捷咬着牙根道,“刚好,把江成鹏弄下來,对我來说也是个好机会,如果沒有上面的人下來补位,我的机会应该比丁安邦大,不过就这事來说,有一点很是把不准,现任政府口的省部级领导,能否下得了手。”
“你是不是看近段时间落马的高官,很多是带‘原’字的。”段高航笑了,“那不是规律,只要证据确凿,就沒有顾忌,常委都照办不误了,更何况是个省长,而且,什么沒有个开始,或许江成鹏就是首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