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请郁小荷吃饭,这段时间似乎已形成了规律,一周一次,吃点饭聊个天,反正工作也不忙,部里并沒有分给他什么重要的任务。
“回瑞东一趟真的感慨很多啊,很多人看着都不顺眼,以权谋私、贪财好色的还很多,关键是不务正业,简直是祸国殃民。”潘宝山坐在郁小荷对面说得很直接,在她面前现在已经能随便说点什么了。
“不只是瑞东,哪里都一样,包括我们的身处之地。”郁小荷似乎见多不怪,“部级、副部级落马的官员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还是躲不过财色两把刀,只不过他们的隐蔽性更大而已,因为他们接触的财色之人也都是有一定层次的,非等闲之辈,一般不会为点小事就撕破脸皮闹出來不怕鱼死网破,而且那些人怎么说也是得了不好处的,有既得利益,即便最后合不拢也多是悄然收场,完全能看得开。”
“看來都是交易,简单纯粹的交易。”潘宝山道,“这也是现实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多图的是了无痕迹地利用,就连平常交个朋友,也多是看对方是否有可用之处。”
“是啊,生活就是这么现实,特别是对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來说,几乎就不谈情义。”郁小荷道,“钱越多,真朋友越少,官越大,也就越寂寞,时时事事都想着防备再防备,或者是利用再利用。”
“不说了,不能再说了。”潘宝山笑着摆摆手,“郁同学,我觉得越跟你接触,就越觉得你高深,说的很多话我都当成名言來记了,累脑子。”
“别取笑我好不好,在你面前我还能说出名言來。”郁小荷歪头一笑,道:“那就换个话題吧,部长同学,最近你都忙些什么,怎么也听不到动静的。”
“现在我可沒什么事,部里很少给我安排有分量的工作。”潘宝山道,“到目前为止,好像就主持了一个电视电话会。”
“哦,我记得了,是节俭养德全民节约行动电视电话会吧。”郁小荷笑道,“你还挺上镜头的,有派。”
“什么派啊,都跟装的一样。”潘宝山呵地一笑,“不过那都沒刻意,会场上一坐,自然而然就成那样子了。”
“那是受氛围影响。”
“嗯,不过也不只是氛围问題,还有崇高的革命工作理想做精神支撑呢。”潘宝山嘿嘿一笑,“节约是个大问題啊,如果全社会真的响应号召行动起來,那相当于是大幅度提升了整个社会各行各业的生产效率呐。”
“想法是很好,但实现的可能性不太大,或者说实现的阶段要很长。”郁小荷道,“毕竟每个人的思想觉悟都不一样,很难整齐划一。”
“所以要找准重点嘛,你知道最大的浪费來自哪个群体。”潘宝山问。
“沒想过。”郁小荷皱着眉头道。
“机关人员群体。”潘宝山道,“公共资源浪费得真是太厉害了,有些情况你可能不知道,不少办公室冬夏时期空调都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
“下午下班也不停,那不是要开一夜。”
“那当然,制冷或制热,等第二天早晨來的时候进门就可享受啊,一分钟都不用等。”
“过分,真是过分了。”郁小荷道,“我们这边倒是沒有。”
“这边安装的多是中央空调,统一调控,我说的是那些装有单体机的办公室。”潘宝山道,“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吃喝呢,那又是个大黑洞,不过现在好得多了,八项规定一出,吃喝接待明显受影响。”
“说到吃喝,还真是点醒了我。”郁小荷道,“公务接待实在是浪费惊人,影响太大。”
“所以我在会上讲了嘛,节约风气的形成,党政机关和党员干部的带头作用至关重要。”潘宝山颇为感慨地说道,“节约型机关建设要持续不断地加大力气搞,把节约的理念贯穿到经费收支管理、出差报销、公务接待和用车标准、教育培训出资以及设施建设控制等各个方面,当前受大环境影响,这些个方面已经明显好转,但还是处于外因被动阶段,并沒有达到内因主动改变的高度。”
“行了,我的部长同学,咱们在一起聊天还是不谈工作本身吧,平常的上班日子就够枯燥的了。”郁小荷笑道,“还是说说将來的发展吧。”
“将來的发展哪里离得开眼下的工作啊。”潘宝山依旧感慨,“工作做不好,还谈什么发展。”
“你现在不是还沒到施展的时候嘛,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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