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发声,贺高生讲话自然也就比较委婉,他说鉴于社会影响太大,公事还要公办,所以亿统公司最好提供相关账目往來证明。
账目证明不是问題,当初都是做过手脚的,从这方面根本就查不出什么。
如此一來,问題的焦点就集中到了施丛德身上,因为合同上有他的签名,所以他必须说明情况,贺高生主动和检察院联系,建议约谈施丛德,以便深挖。
可是,施丛德不见了。
这是张志言的另一番安排,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必须全力应对,他和施丛德缜密地合计了一通,觉得合同上的公司盖章好抵赖,但签名不好糊弄,到时核对笔迹是要露马脚的,所以,应该适当回避一下,施丛德觉得也很有必要,所以就隐藏了起來。
施丛德一消失,负责跟进的鱿鱼坐不住了,大好机会不能就这么丧失,无论如何得找到他。
鱿鱼明白,施丛德的家人还有张志言,是肯定知道他下落的,但想从那些人的口中探得消息沒有什么可能,于是他又转向庄文彦,问她能不能打听到施丛德的藏身之地,毕竟两人的关系也还算密切。
但是,庄文彦并不知晓,不过她说震动集团的老板俞耀强应该知道,因为他们有债务关系,好像最近正在谈解决的法子,如果施丛德不声不吭地躲起來不告诉俞耀强,那么俞耀强就会认为是施丛德在故意绕着他,凭俞耀强的脾气,碰到那种事绝对会闹个天翻地覆,沒准就会把施丛德的家给掀个底朝天,所以,施丛德绝对不敢不告诉他。
“哦,看來他们之间的债务额度还不小啊。”鱿鱼感到有些意外,“起码得几百万吧。”
“最少要两百万。”庄文彦道,“其实事情跟我也有关系。”
“跟你有关。”鱿鱼道,“三角债。”
“不是,是施丛德行事不周,摆了个乌龙。”庄文彦说着笑了起來,道:“你不是把沿海高速项目暗中给了我嘛,我又转包给了震东集团,不过施丛德不知道这些,他还以为是你们江山集团在具体承建,所以在前段时间纠集了一群人过去突袭,搞了一顿破坏,让俞耀强损失不少,只是建筑机械就损耗了一百多万。”
“哟。”鱿鱼哈哈地笑了,“施丛德心思不正又头脑简单,活该自找罪受,这事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你以前怎么沒说。”
“那种破事,跟我也沒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我懒得跟别人讲。”庄文彦道,“只是我稍微做了个中间人,尽量让他们两人不伤和气。”
“沒什么和气不和气的,无非是拿钱了事,施丛德沒有选择。”鱿鱼道,“理亏。”
“是啊,他们谈的好像是两百二十万,不过最后二十万的零头八成要免去。”庄文彦道,“俞耀强脾气虽然火爆,但也不是沒有眼色,施丛德有政治背景,他多少也要顾忌点。”
“嗯。”鱿鱼不想再多说些废话,便点点头说道:“反正现在施丛德还沒给钱,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会和俞耀强联系,至少说明一下情况,是吧。”
“应该是。”庄文彦道,“所以只要关注俞耀强,就能找到施丛德。”
怎么关注俞耀强,最好的办法就是监听他的电话,这件事,让邓如美去找徐光广解决比较合适,他可以通过公安方面的关系,对俞耀强展开秘密监听。
不过事情说起來简单,可实施起來也不是太容易,毕竟俞耀强在双临大小也是个人物,对他实施监听,稍有不周便会透露风声出來,那时事情失败不说,弄不好闹腾大了还得兜着走,但是,徐光广也沒有办法,因为邓如美跟他把话也说到了家,只要是公安真心想办的事,就沒有不成的,而且保险系数相对还高。
这话说得也对,徐光广琢磨着,如果真的被俞耀强发现了监听的手脚问題,他不找事也就算了,如果不识趣的话就给随便给他安个罪名,那么监听就会变得理所当然,所以,徐光广答应了下來,办得也很小心,直接通过关系找了双临移动通信公司的一个技术副总,私下里就把监听俞耀强的问題给解决了。
监听的事搞定,剩下來的事就是等时间,鱿鱼信心满满,也许只是三五天,施丛德就会暴露踪迹。
果真,第三天下午,俞耀强就和施丛德通上了话,从交谈的内容判断,施丛德还在双临,藏身在一处秘密的独家小院里,这个信息固然重要,但还尚未具体到点上,所以鱿鱼决定按兵不动,继续监听。
两天后,准确的信息终于被探听到,俞耀强将上门和施丛德敲定最终赔偿问題。
鱿鱼立刻行动,带了一帮人赶在俞耀强之前扑了过去,将施丛德绑到面包车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