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府院深处,有一处演武场,乃是刑家子弟演练武技之处,以前一直非常热闹。
可如今,刑家只剩下邢南一根独苗,这演武场就显得太过沉寂了。
倒是最近几天,刑家的演武场无论白天黑夜,总是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砰砰的震响,时而也会杂着一声声轻喝。
刑家现在只有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人还是根本不懂武道和武技的陈伯,那演武场里的动静,自然就是邢南制造出来的。
此刻的邢南,就在这演武场的木桩林中,不断挥舞着拳脚,击打那些木桩,依稀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满是认真和坚毅之色。
木桩并非普通的木材制成,乃是质地非常坚硬的金线铁力木,莫说是拳脚,纵是普通锋利刀剑都难伤分毫。
邢南是三品武士,他的拳脚已然可以轻易碎裂青石板,可击打在这些木桩上,却只能使之发出砰砰的沉闷震响。
他游走在这数十根木桩之间,赤裸着上身,不顾汗流浃背,也不顾手掌与脚掌上的伤痕,仿若忘情般地修炼着。
这只是龙象功的入门修炼,必须完成这一步的修炼,让因为受伤而孱弱许多的身子,变得强健有力,然后才能去触碰龙象功。
修炼一道,逆天争命,吃不得苦头的人,一味投机取巧的人,到最后肯定竹篮打水一场空,纵是天才,最多就能如流星一般短暂绽放耀眼光辉,绝无法永恒璀璨。
龙象功的入门修炼,最重要的要求便是能够吃苦,吃得苦中之苦,才能迎接修炼龙象功所带来的更加难以忍受的苦。
用那虚影老者的话说,连这点小苦头都吃不下,还不如坐吃等死。
先是这般锻炼,然后在虚影老者的交待下,邢南又给自己身上绑了沙袋与厚重的铁块,每天至少要坚持十个时辰,天天如此,不得间断,同时还要不断给自己增加负重。
前几天陈伯还偶尔来瞅上一眼,可后来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便就没有再来了,只是默默为小少爷准备着吃食。
邢南每次从演武场回来,都是先用清水冲洗身子,然后大量进食,再于院子里舞一套让陈伯看着有些诡异的拳法,最后才是躺下酣睡,可两个时辰刚过,就会被那虚影老者给叫醒。
此等修炼强度,纵是一些修炼有成的武师都会觉得吃不消,邢南毕竟是伤势刚刚调养好,而且只是三品武士而已,他在整整坚持了一个月后,精气神都已经是无力为继。
若再这么练下去,只怕是还没有看到成为强者的希望,就自己把自己活活练死了。
“不能停!”
见邢南有了懈怠的迹象,虚影老者坚定地道:“武者之所以能够凭借肉身发挥出强横无比的力量,便就是因为身体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潜能,而挖掘自身潜能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你身体的承受力已经到了临界点的时候,你还在坚持!”
邢南虽是有些郁闷,不过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虚影老者则接着道:“你放心,你不会把自己折磨死的,因为你的先天灵魂强度足以让你支撑下去!”
邢南放弃了懈怠的打算,本着累死也比窝囊死要强的心态,他以一种自我麻痹的疯狂状态,坚持着修炼。
前世还年幼的时候,邢南就知道一个最为粗浅的道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是又过了三天,邢南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在一次拳打木桩后,他眼睛一黑,昏迷了过去。
虚影老者从邢南的袖口飘了出来,望着陷入昏迷的他,有些不满意地道:“此子毅力虽强,可现在的体质却差了些,看来上次遭剑灵反噬,实在是将他伤得太重,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也就多活几年,他必须在这有限的几年里,至少要修炼到武灵境界才行,单凭他自己的努力,这个任务实在有些太艰巨了,看来得想些其他门路才好。”
邢南再次昏迷过去,可是把陈伯吓得不轻,万幸的是,他只昏迷了一天半就醒转过来,而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陈伯,让您老费心了。”邢南一脸惭愧地道。
“小少爷,您这说的哪里话呀,老奴自幼在刑家长大,吃刑家的,住刑家的,老奴这条命就是刑家的,只要小少爷没事儿,就是让老奴去死,老奴也绝不犹豫!”陈伯十分诚恳地说道。
陈伯对刑家的忠心毋庸置疑,若非如此,连邢南都不知道寂影剑藏身于何处,偏偏陈伯就知道。
说到寂影剑,着实也是有些可惜的,剑灵被摄取后,它也沦落成为了一把伪灵剑,只不过是比世俗中的寻常宝剑要坚韧锋利些。
“小少爷,您先歇着,老奴去为你准备些吃食。”
陈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向门外而去。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