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送进去让他看个清楚。”吕布淡淡道。
“父亲知道,孩儿说的不是这个,若对方不能硬来,该如何?”吕玲绮皱眉道。
“不能硬来啊。”吕布端着茶盏道:“那便拖。”
“拖?”吕玲绮茫然的看向吕布。
“对,拖,很多事情,当时可能看不清,但假的终究是假的,时间一长,要么水落石出,要么渐渐淡去,就像这杯中是茶还是酒又有何干系?时间一长,它只是一泡尿,谁会在意?”
“就这般简单?”吕玲绮愕然道。
“简单?”吕布摇了摇头:“那得看你能否拖得住,这期间会有无数人以此为由,来激怒你,挑衅你,羞辱你,你那夫君能否扛得住?”
多半是不能的。
吕玲绮自然知道自家夫君的性子,火一般不计后果,也明白吕布此举为何了,大概跟当初让他们去放箭谋生一般,但似乎又有不同,皱眉看向吕布道:“但如我等一般便可,何必让他行乞?”
“这人能成多大的事,心中便能藏多少的委屈。”吕布摇了摇头道:“孟起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当初对这世间万物尚未形成完善的认知,还在探索这个天地,但他出身虽非名门,却也从未受过委屈,自小听过的、看过的和经历过的已经形成他自己对这天地的认知,但他对天地的认知,太小,太过狭隘,很容易就满的。”
吕布说着,将桌上的茶壶端起来,看着吕玲绮道:“就像这茶壶,再精美,能装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他若只是为将,如今的本事倒也可以,但他既然不甘平凡,只有这些却不够,如何才能装更多的东西?”
吕玲绮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明悟,但她不确定。
“打破它!”吕布伸手一捏,茶壶碎裂,吕布看着女儿道:“没了这茶壶,天地都在胸中。”
“行乞便能打破?”吕玲绮不解道。
“那你说他的茶壶是何物所做?”吕布反问道。
“骄傲?”吕玲绮疑惑道。
“不错,骄傲令其不肯往下看,他跟你们不同,自恃伏波之后,心中有极强的傲气,而且形于外,不知内敛,他的性格,但凡有些见识之人,一眼便能看破,而自己却不知,不是说人不能骄傲,只是有些东西,只有你彻底放手,它才能真的属于你。”吕布叹道:“他这般的举止已经伴随他多久?他爹的棍子没能打醒他,要他顿悟,可能真要到了犯下不可弥补的错才有可能幡然醒悟,与之相比,这行乞一月,我儿还觉委屈他?”
吕玲绮摇了摇头,但心疼是真的。
“男人,放得下颜面,挑得起责任才行,他想独当一面,在你面前抬起头来,这一步必须走,否则……等过上几年,心中情感渐渐淡去之后,那种来自为父的压迫感会压垮你们的家。”吕布看着女儿,摇头笑道,虽然不爽,但女儿都嫁人了,自然是希望女儿能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而且马超也确实是个好苗子,吕布不可能让这一桩婚事毁了他,毕竟两人结合是因感情而非利益,这点也是吕布看重的,这样的婚事,在这样的年代真的太少了。
“他……何时才能回来?”吕玲绮犹豫了一下,询问道。
“明日。”吕布笑道。
“明日?”吕玲绮愕然的看着吕布。
“一月之期已至,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为父也想看看这一月来,他有何长进,你且回家等候吧,明日便该知道了。”吕布笑道。
“女儿陪陪娘亲。”吕玲绮摇了摇头,难得回了娘家,自然不想这般快回去。
赤犬见到小主人回来,兴奋地在小主人身边绕来绕去,白狸跟着吕玲绮一起去了马家,赤犬却没走,这段时日,可是将它思念坏了。
吕布看着女儿离开,看了看碎了的茶壶,端着茶杯摇了摇头,起身往外走去,是时候看看自己这女婿如何了。
一月之期已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吕布倒是不认为非要到准点儿才行。
见到马超时,正吃着一碗剩饭,看到吕布明显有些发怔,不知道该认还是不该认。
“走吧,先去清理一番,衣服给你带了。”吕布丢了一个包裹给他。
“不是明日么?”马超疑惑道。
“从你离开的那晚算,时辰已到,走吧,与我去那澡堂泡一泡。”吕布背着双手离开,马超连忙起身跟上。
长安是有澡堂的,不多,但颇受人青睐,其实富贵人家都有,只是关中这两年富足了,商业兴旺后才开始在民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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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冬至,在我们这边也叫小年,祝大家小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