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这才反应过来,这一锤下去,到时候献上的就不是人头而是一滩烂泥了,当下放下银锤,拔出腰间宝剑来。
“且慢……”张大宾终于反应过来,想要开口求饶,裴元庆哪会理他,手起剑落,便将其人头斩下。
至此,裴元庆才狠狠地舒了口气,这下是真舒服了。
张大宾一死,裴仁基当机立断,让裴元庆将平日里围绕在张大宾身边的那些将领一一斩杀,逃走的不追,但只要敢留下来的,尽数杀死。
张大宾亲信一死,剩下之人一半惧于父子虎威,一半也是敬佩二人,将领们纷纷投降。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军中虽有动乱,却并无哗变,最终裴氏父子带着大军前来瓦岗寨前投降。
吕布邀了父亲亲自出来受降,将裴家父子带回山寨款待,至此,朝廷对瓦岗寨的第三次围剿也落下了帷幕,而杨广已经开始第二次征伐高丽,无暇再来管这边,吕布趁此机会,命人迅速将周围几座关城占据,瓦岗的城池一下子扩张到十余座,势力获得进一步提升。
局势稳定之后,瓦岗寨步入了新的轨道,吕古和魏征、徐茂公加了几条法令来约束众将士不得害民,而后宣读了对新得城池的任命以及管理策略。
瓦岗寨现在属于兵多民少的状态,要养活大军,税赋自然会高一些,为了防止民变,吕忠设了军屯,一部分战力不足的军队成了各县的护军,平日里没有战事则种田,有战事就上战场,缓解了一部分税赋压力。
一切渐渐步入正轨,瓦岗寨看起来更像一个势力而不再是一个山贼草寇汇聚的寨子。
“父亲。”这日,吕布见瓦岗寨步入正轨后,再度将手中的事情交出去,却没有回自己的匠营,而是来到吕古这里。
“难得你主动跑来,何事?”吕古如今比之过去多了几分威严,毕竟长期居于上位,潜移默化中,少了几分医者的仁懦,多了几分王者之气也属正常,人的气质,多数时候是地位决定的。
“想请父亲做媒。”吕布笑道。
“哦?”吕古诧异的看向吕布:“看上了哪家姑娘?小妹可曾答允?”
“非是我。”吕布摇了摇头:“父亲不是一直想要报答咬金将军?机会来了。”
“程将军?”吕古看向吕布,经过当日父子交谈后,他确实注意到这个,也一直在尝试改变心态,不过内心中,对于程咬金多少还是有一些亏欠心里的,听吕布要他给程咬金说媒,心中倒是生出心动之感:“却不知是哪家姑娘?”
“裴家,那位裴翠云,父亲也见过的。”吕布笑道。
程咬金中意裴翠云,这是人都看得出来,程咬金魂儿都快被勾走了,三天两头往人家家里跑,差点没被裴元庆揍死,只是吕古这些时日忙于主持政务,没工夫管这些,直到今日吕布提出此事他才知晓。
“原来是裴姑娘,倒也是良缘呐。”吕古点头笑道。
这事儿若能成,也算还了程咬金一个人情,到现在,吕古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吕布的说法。
至于吕布,想的更多一些,裴家是他和父亲亲自收来,可以视作亲信,也是裴家在瓦岗寨唯一的依靠,同时裴家也会成为吕古的根基。
给裴翠云做媒,进一步交好裴家的同时,也亲近了程咬金。
关系这种事情,到哪儿都是免不了的,吕布正是要通过这些关系,将吕古在瓦岗寨的根基一步步夯实,将来就算有人出走,也无法撼动吕古在瓦岗寨的根基,加上吕布藏的暗手,足够让吕古稳如泰山。
至于如何说媒这种事,吕古比吕布懂行,先去了程咬金那边跟程咬金沟通,程咬金自然没什么意见,一脸羞涩的答应下来。
然后就是去裴家说这桩婚事。
裴家初来瓦岗,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根基,本就彷徨,此刻吕古示好并帮他们说媒,程咬金虽然混不吝,但看得出来,在瓦岗寨很吃得开,而裴翠云对他也不讨厌,虽然平日里对他的死缠烂打有些无语。
有吕古这瓦岗之主亲自来做媒,这事情自然便成了,程咬金欢天喜地的去准备婚事,裴家也是将门世家,哪怕到了瓦岗,礼数上也不能慢待了,程咬金不懂这些,吕布懂。
三媒六聘什么的,都未曾少下,而后促成好事,瓦岗上下刚得大胜,又有程咬金大婚,也算是喜上加喜,上下帮忙操持这件事情。
程咬金也因此事对吕古是感恩戴德,而吕古经过此事,对程咬金的亏欠感也消散了不少,这桩婚事,也似乎是瓦岗寨的一个分水岭,自此之后,势力、名声不断壮大,隐隐已成众多反王之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