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吕布嫌弃的躲开,只能低喝道。
“你来此不会是告知我陈胜举事之事吧?”吕布没理他,这个时候天下实际统治着是赵高,现在正忙着揽权呢,秦朝过去的那套律法制度早就失效了。
“自然不是!”县令犹豫了一下道:“如今那陈胜、吴广举兵叛国,天下各地六国贵族纷纷响应,你说我们是否……”
话没说完,但显然对方是想是否现在出来站队。
“最好不要。”吕布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县令不解的看向吕布。
“为何?”吕布将弩具拆开,将里面的青铜机括取出,而后仔细小心的打磨了几下,放在眼前校对,一边道:“你只有一县之地,过了河便是内史,朝廷一旦派兵平叛,都不用专门来,顺路派支偏师过来,便能将你九族尽灭。”
“不是还有奉先你?”县令看着吕布笑道:“奉先你在这河东之名望,必定一呼百应。”
“那与你有何干系?”吕布反问道,虽说他是主簿,对方是县令,但现在双方对答来看,显然吕布这个主簿才是强势的一方。
“若奉先愿意举事,我等自然愿意相随,绝无二话。”县令神色一肃,看着吕布道。
“我这日子过得好好地,为何要跟你们提着脑袋去送死?”吕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现在大秦虽乱,但还没到崩塌的时候,河东距离咸阳这么近,胆边长毛都不该说出在这里举事的话来。
“此乃大势……”县令看着吕布道。
“你若真懂大势,便不会来问我而是直接举事了,不过是想让我来做这替罪羊而已。”吕布随口说道。
“奉先怎会如此说。”县令有些尴尬道:“我若有你这本事,何必来找你。”
“既知我有本事,就听我的,做好你的县令,静待时变,陈胜、吴广声势虽大,却是无根漂萍,败局已定。”说到这里,吕布也叹息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确实让人热血沸腾。
事实上,陈胜吴广是有天眷的,或者说正好踩在了一个爆发点上,嬴政这些年广发劳役,建长城、建皇陵、修直道、北征匈奴,不说有错,但就如之前所说,太急了,也因此,怨气造在百姓心中积蓄。
始皇帝在,他还能驾驭大秦,让大秦按照他规划的方向往前走,但此时的大秦就像一座高速行驶的大车,只有始皇帝能够驾驭,若是公子扶苏能够继位,六国贵族中势力最大的楚国力量还能被安抚,加上扶苏仁德,或许大秦还有救,但坏就坏在这权利的交接上出了问题。
扶苏被害,蒙恬也被害,胡亥显然是没能力驾驭始皇帝留下来的这辆大车,一上位,没有嬴政的本事,却还想要延续嬴政的手段,压抑在民心之中的怨气立刻爆发出来。
如果能顺着这股大势,不急于对大秦内史也就是关中这一带进行总攻,而是将这大势彻底消化为自己的力量,让大秦来攻,自己守,在防御中训练兵卒,等待四方响应之人越来越多,对秦军的消耗越来越大,当秦军开始转为守势时,再行反击,那陈胜作为第一个站起来反抗秦朝的人,是有可能取代大秦成为新的天下之主的。
但很可惜,就如同黄巾军一般,他们并没能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势转化为自己的能力,当这股势退去或者说被分走之时,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衰亡之时了。
县令显然对吕布的言语有些不信和怀疑,但吕布懒得理他,继续研究自己的机关,对他来说,争天下之时为了不被害,以他的能力,投奔项羽和刘邦基本都没什么活路,所以只能争,但或许是跟选择的天赋有关,吕布对机关数术这些东西显然比争天下更感兴趣,不影响的情况下,他都在这边写写算算或是尝试新的机关术。
吕布的门客中,匠人占了不少,甚至有公输家的后人在吕布这里做门客,帮他复盘墨家机关术,或者跟吕布探讨公输家的机关术,这也是让县令很不满的地方,他是个纯粹的儒家,却也不是那种很厉害的,倒是对其他学问的排斥上颇为精擅,对于墨家、法家这些都十分排斥,因此对于自己这个主簿喜欢研究这些奇技淫巧一直都很有意见。
可惜虽说名义上是上下级关系,但很显然,吕布这种下属面前,他想掌权太难了,别说解县,现在河东太守来了也是先来拜访吕布,然后再接见他,这也让他对吕布颇有意见又不敢发怒,这个上官当的是相当憋屈,又能与谁说。
“唉~既如此,便听奉先之言。”最终,见吕布不搭理自己,县令也只能自说自话,看吕布又去研究那些奇技淫巧,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