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等还有陛下在身后,那吕布若真敢贸然攻打长安,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天下英雄岂会坐视?”王允心中本也沉重,但天子在自己手中,他已命张种去往关东安抚诸侯,也将董卓伏诛的消息传遍天下,他不信吕布敢乱来,说到最后,自己心中反而轻松下来。
“但愿如此吧。”皇甫嵩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老夫告辞了。”
“义真兄慢走!”王允起身相送,将皇甫嵩一路送出了府邸方才折身返回。
厅堂里,貂蝉带着几名婢女正在收拾酒桌,见到王允回来,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家主~”
王允看了貂蝉一眼,每当看到她,就想起自己当初那失败的美人计,闷哼一声,径直去了后堂。
貂蝉恭敬地目送王允离开,一旁的婢女低声道:“姐姐,家主好像对你颇有怨气。”
以前貂蝉可是唤王允义父的,现在王允也不让唤了,现在见了貂蝉都是一副黑脸的模样。
貂蝉闻言微笑着摇摇头:“或许家主有什么烦心事吧。”
那婢女看了一眼王允离开的方向,默默地点点头,最近确实感觉王允变了许多。
次日一早,王允果然没有食言,在朝堂上请天子封了李傕和郭汜做行车骑将军和行骠骑将军,两人对此十分满意,当天便来王允府上道谢。
“司徒公放心,昨夜我等已经派出人马通知旧部,区区吕布,不足为惧尔。”郭汜捧起酒觞将酒水饮下,哈哈笑道。
王允笑着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想跟此二人同饮,只想此二人尽快离开,但也不能直接开口说,如今此二人正是用武之时,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得罪的。
自董卓死后,王允已经习惯了乾纲独断,如今要他违背心意去迎合二人,已不是那般自然。
李傕和郭汜对于王允情绪上的赴宴显然没有太多感触,他们今日过来,一是为感谢封官之事,二也是想跟王允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布署问题。
万一吕布打来了如何应付,城中如何布局这都是要提前商议的。
一名侍女端着酒肉来到郭汜桌前,将食物一一放上桌,郭汜正想动箸,却突然一愣,怔怔的看着眼前婢女,不正是当初让他心心念念的貂蝉又是何人?
虽然当初因为百鸟楼,暂时忘却了此女,但有句话怎么说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貂蝉本就貌美,加上只有一面之缘,只是因为再没见到,又有百鸟楼美女伺候,所以这份念头被埋下来,如今一见,怦然心动。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见貂蝉抬头,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手指在食盘下点了点,而后起身,躬身告退。
郭汜略带几分痴迷的看着貂蝉离开的身影,直到消失,而后才将注意放在食盘下,伸手去摸,摸到一小段卷起来的绢布黏在上面,心中一动,将那绢布揭下来,藏于袖中,忍住立刻去找佳人的冲动,继续饮宴。
宴上再未见到貂蝉进来,郭汜现在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那绢布上写了什么,也如王允一般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迫切想要结束这场酒宴。
郭汜的情绪,王允自然察觉到了,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心中冷哼,虽然他不喜欢这两人,但这两人来自己这里赴宴却这般情绪是万万不该!
当下也只是冷冷一笑,故意与两人谈古论今,硬是让这场本该早早结束的酒宴持续了两个时辰。
“这老儿真能说。”离开了司徒府,郭汜一边走一边不满道。
多少激情都被王允耗没了。
“他如今执掌朝堂,日后少不得用到他的地方,莫要如此不敬!”李傕摇了摇头,虽然他对王允也不感冒,但此人掌握着他的晋身之资。
这里的晋身可不只是官爵那么简单,李傕如今手握兵权,对于升官的渴求其实不算大,他想要的,还是他李傕极他后代能够挤入士人圈子,这才是李傕真正想要的。
郭汜如今膝下无子,所以对于这方面要求其实不高,所以在王允面前也更加随性,对于李傕所言多少带着几分不屑,各取所需而已,讲的好像王允会白给他们一般。
不过想到貂蝉,郭汜也没心情跟李傕辩驳,与李傕别过之后,郭汜匆匆打开那白绢,暮色已深,白绢上的字又小,看起来有些费力,但郭汜的面色却是在夜幕下很快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