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几个电话给他这条线上的众人,约好了晚上一起吃晚饭。
四点多的时候,他去了新任市委书记吕正太的办公室,告诉他市委组织部打电话过来,让他明天上午过去一趟。吕正太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互相有交流了两句以后,朱立诚就告辞了。
虽然双方都知道组织部这个电话的来龙去脉,但谁都没有刻意去提及。华夏官场的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尽管你我心知肚明,但却绝对不能摆到桌面上来说事。
晚上的这顿饭吃得也不是很爽,大家都知道了朱立诚的去向,甚至经过孟怀远的嘴得到了最终确认,原本抱有的那一丝幻想,终于化作泡影。
这顿饭的主题就是喝酒,仿佛不把自己灌醉了不开心似的,陈燃在一边见状,不断地提醒大家,甚至让服务员最少十分钟才为大家添一次酒。
朱立诚的心情自然无需再提,他也想着一醉方休。看着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班底,就这样交代了,他这酒真是越喝越郁闷。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无力,就算你干得再好,又能如何,只要一张纸,不管是调令还是学习通知,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能和你再无瓜葛。
这种感觉,不是亲身经历,还真无法体会。当然,朱立诚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小得意的,他从一个差点被开除的小科员,短短几年时间,能有今天的这番成绩,用他岳父郑相国的话来说,你小子能力还是有的,但在许多方面,还缺少锤炼,所以要多多摔打。
朱立诚终于喝趴下了,最后是孟怀远和于勇一起把他送回的家。这一晚,孟怀远始终没有敢放开来喝,他知道朱立诚这两天心情不好,所以比较留心他的动作,两人可是兄弟,不光在工作中互相帮衬,生活中也该相互关心。
第二天一早,朱立诚被手机急促的闹铃声惊醒了。看看时间才七点钟多点,这应该是他正常上班时的起床时间,他记得好像并没有设置这个闹铃,这是怎么回事呢?后来,他转念一想,估计应该是郑诗珞帮他设置的,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结婚以后,真是越来越细心了。想到这以后,朱立诚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得不说,在许多时候,有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由于任必信让他十点过去,所以他也没有必要起这么早了,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去泾都市政府上班的念头。也许从这一时刻开始,泾都对于朱立诚来说,已经成为一个历史词汇了。
经过昨夜酒精的浸泡以后,他已经彻底缓过神来了。尽管去党校学习坊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在传,泾都要大变天了,不光苏运杰、潘亚东完了,就连朱立诚也即将要被拿下了。
朱立诚的心里却很清楚,这次学习对于他的仕途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踉跄,对前途不光并无影响,甚至还会是一股助力。
泯州把他当菩萨一样送走了,自然不能亏待了他,再说就算他们想这么干,估计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毕竟朱立诚的后面可是有人罩着的,所以党校学习结束以后,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往上走,至于说具体怎么安排,现在还不得而知。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朱立诚就起床了,今天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常关键的,所以他要早作准备。他准备完一切,坐上车的时候,才八点三刻左右,朱立诚没有停留,发动了桑塔纳直奔泯州而去。
到泯州市组织部门口的时候,刚刚九点半多一点,他直接去了组织部长任必信的办公室。刚从电梯里面出来,见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朱立诚冲着他点头笑了笑,那年青人却视如无睹,昂首直接进了电梯。
朱立诚见后摇了摇头,看来官场传的组织部的门难进,脸难看,还真是一点没错。组织部是管干部的,到地方去一般是考察干部的,那么人家自然会把他们当老爷一样供奉着,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他们这种目空一切的习惯。朱立诚自然不会和这样的人计较,他迈步向前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部长办公室门口,他刚准备抬手敲门,只见那门却自己打开了,随即传来一句问话,同志,请问你找谁?
朱立诚见门后露出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他知道这就是任必信的秘书,好像是姓于,具体叫什么,他不记得了。因为任必信的身份摆在那,所以朱立诚对他的大秘特意留心了一下,他和于勇一个姓,所以当时就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