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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乱啊。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乱世之中怕是难有作为啊
举chūn煊坐在一棵樱花树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位客人叹息了几声。
那位客人名叫郑孝胥,他是福建闽县人,先后做过李鸿章、本chūn煊的幕僚,清廷“预备立宪”的时候,本chūn煊曾委任他做过东南预备立宪会的会长,由此即可看出本chūn煊对他的信任与器重,而郑孝胥也因此与东南立宪党人过从甚密,状元实业家张寒、张园主人张叔和等人都是他的知交。
“戊申革命”之后,举chūn煊失势,座下的幕客为了讨生活不得不星散四方,郑孝胥也离开了木chūn煊,去上海投奔了立宪会会长张寥,联合阵线成立之后,郑孝胥也跟着加入了联合阵线,而且还参加了国会议晏竞选,现在是众议院议员,此次到天津,他是来替张寒等立宪会大佬联络举chūn煊的。
自从失去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委员的位子后,立宪会的大佬们都有开创新局面的打算,但是孤掌难鸣。他们需要帮手,而另一方面,盛宣怀那帮倒袁派也需要借助立宪会的力量,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联起手来。
“大人不必忧虑,现在北洋军豫南大败,元气大伤,袁世凯的威望也是一落千丈,只要此次倒袁成功。南北和衷共济,这乱局很快就会结束的。”
郑孝胥看出冷chūn煊有些灰心。于是急忙为他打了打气。随着北洋军豫南战败,现在北洋集团内部出现了一股反袁势力,他们打算将袁世凯赶下台去,并将他作为此次南北内战的替罪羊,以退为进,确保北洋的中枢地位,但是仅靠北洋倒袁派自己的力量不够,他们必须拉拢列强。同时也必须拉拢立宪派,因此,张塞的立宪会也被到袁派看中,被拉进了倒袁阵营,考虑到本chūn煊在官场上有较强的影响力,张寥等人决定将本chūn煊也拉进这个倒袁同盟。于是,郑孝胥就到了天津,他的身份就是说客,说服奉chūn煊出山,赶在联合阵线北伐大军杀到京津之前将袁世凯赶下台去。
“难啊,难啊。袁世凯是枭雄。必不会束手就擒,何况,我现在无权无势,能派什么用场?现在。我的心气也放低了,这些道,那就是武夫争雄的世道,咱们这些、书生。还是洁身自好为妥,就不要蹼这浑水了,好歹租界还在,咱们就躲在这里看那帮武夫打生打死。”
见举chūn煊jīng神不振,郑孝胥苦笑道:“这个道理是不错,可是总得死马当活马医,武夫可以马上打天下,可却不能马上治天下,这治天下。还是得靠、书生,便是列强。也是治国。”
本chūn煊也是苦笑,正yù反驳。却见一名仆人手拿一张名片快步走了过来,知道有客来访,于是手扶着椅子坐直了些。
“老爷,德国领事馆派来了一名书记官,请老爷去德国商会赴宴。”
“德国领事馆?德国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举chūn煊有些诧异,当初他住在德国租界的时候。德国领事可没什么好脸sè,跟法国领事一样都不待见这位失势的官场人物,但是现在,为什么德国人又主动派人过来请他赴宴了呢?
“跟着那位德国领事馆书记官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前任河南县令,他说他有很重要的口信带给老爷。”
那名仆人一边说,一边将那名片递了过去。
本chūn煊看了眼名片,冷哼一声。
“区区一个县令,也敢来见我?这落架的凤凰还是凤凰,那还真就不是鸡!不见!”
“慢着!”
郑孝胥站起身,接过名片看了看,说道:“依在下之见,大人还是见一见为好。一位失了职的前任县令。怎么会与德国领事馆扯到一起?这其中必有蹊跷,而且那县令从河南远道而来,显然绝不会是来打大人秋风的,大人便是见一见又何妨?”
举chūn煊无奈的摇了摇头,向那仆人看了一眼,说道:“请来客在东厢稍坐,我片刻就去
仆人走后,奉chūn煊对郑孝胥说道:“昨天rì本领事也过来了,想请我出山,去做什么“大东亚研究会,的理事,我没答应,今rì德国领事也派人过来,若是也请我去做什么理事、参议,我也不会去的。
郑孝胥说道:“有个洋人的帽子戴着,办起事情来自然方便许多,大人便是虚与委蛇一下又何妨?”
举chūn煊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庭院边的那间棋室。
“你先去棋室里坐坐,那里有几位国手,等我回来,咱们接着再谈。”
举chūn煊走后,郑孝胥便在棋室观棋。不过并没有看多久,举chūn煊很快就折返,神情很是古怪。
“大人,何事?”郑孝胥问拜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举chūn煊领着郑孝胥去了书房,将一封信交给对方。
“这信是那河南县令带过来的,是联合阵线委员长赵振华的亲笔信。赵振华邀我加入联合阵线,还许诺让我做庶务委员会的委员
举chūn煊的话让郑孝胥很是惊讶。将那信匆匆扫了几眼,问道:“联合阵钱所图为何?”
“此事机密,你不可与外人讲。联合阵线想请我去趟山西,策动工西地方官反袁。”
郑孝胥愕然道:“如此说来,联合阵线这是想借重大人的威望,到是与盛宣怀那帮人的想法差不多
本chūn煊沉吟道:“豫南一仗。袁世凯威风扫地,联合阵线不把他放在眼里,盛宣怀那帮人也打算把他踢出北洋。如此看来,现在的袁世凯。那就是四面楚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