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参谋官,你再去拍一封电报。给陆军部,给段总长,告诉他们,郑州兵力空虚,急需增援,实在抽不出部队,就把开封的赵倜部队再调一些过来,虽说战斗力不强,可好歹也是兵。另外,再给河南都督赵倜拍一封电报,措辞斟酌一些,告诉他,郑州守不住,开封也守不住,开封、郑州一丢,他的河南都督也别想做了。到时候大伙谁都落不了好
炮贵卿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参谋从司令部外头走了进来,站在鲍,贵卿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李厚基现在走到哪里了?。
炮贵卿急忙走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军用地图前,目光在地图上逡巡。
参谋说道:“那喜来的电报上说,现在李厚基部已赶到巩县,到底是该去西边的洛阳,还是应该到郑州,李厚基正在等待陆军部命令
“程参谋官,你马上再拍电报,知会陆军部,务必请段总长下令。将李厚基部调到郑州,最好能够与第四旅合编。另外,现在南军正在大举北进,陕西亦是南军据点,豫西似已无坚守之必要,潢关的守军最好也能立即撤往山西。”
炮贵卿命令一下,程侍辉立即着手拟电稿,但是对于鲍贵卿的建议,他认为不大可能被段棋瑞接受。
现在就是各人顾各人的时候。鲍贵卿如此安排,未必没有他自己的打算,李厚基原是北洋陆军第九师的旅长,吴佩乎是他的顶头上司,第九师攻打信阳的时候,李厚基并未随主力行动,仍旧率领两个团驻守登封,负责看住汝州府方向的南军部队!拱卫洛阳东南,但是南军并没有攻击登封,直到北洋南进第二军全军覆没,登封仍然是一片平静,只有一些南军的小股部队在活动。由于战局急转之下,北洋不得不收缩防线,将驻守登封的李厚基部队调往黄河边上的巩县,这里是计划修建的陇海铁路线上的关键一站,虽然目前铁路还没有修到洛阳,但是巩县至郑州之间的铁路已基本修好,北洋打算将李厚基的部队作为预备队使用,驻扎在巩县,往东可以增援郑州,往西可以增援洛阳。
但是巩县至洛阳之间没有铁路可用,部队行动迟缓,所以,在炮贵卿看来,与其将李厚基的部队调往洛阳,还不如就近调来郑州,至少行动迅速,而且没有被截断后路的顾虑。
鲍贵卿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美。但是程侍挥却不看好鲍司令的这斤小建议,因为潢关、洛阳方向的北洋主将是吴光新,那可不是普通人,那位吴司令是陆军部代理总长段棋瑞的小舅子,现在局势紧张,段棋瑞哪里有不先救小舅子的道理?
程侍撵并没有提醒炮贵卿这一点。因为提醒也没用,炮贵卿和吴佩乎一样,都看不起吴光新这种依靠裙耸关系提拔起来的北洋“后起之秀。”说起来炮贵卿应该算是北洋的元老,可是现在却跟一个愣头青并列为旅长,这口气鲍贵卿是咽不下去的,在这斤。问题上,他对段棋瑞也是有意见的。
电稿拟好,交鲍贵卿过目,签了字后便交副官拿去电报室拍发。
副官前脚网离开司令部,河南省议院的议长张镇芳就神sè古怪的走进了司令部,这位也不是曹通人。他是袁世凯袁老帅的表洋。就是这么的盘根错节,要想在这个权力圈里步步高升,就得有依靠。一靠关系,二靠亲戚,三靠资历。四靠金钱,吴光新、张镇芳就是这张权力网中近水楼台的代表人物。
自从张镇芳到了河南,鲍贵卿一向唯张议长马首是瞻,也正是靠着炮贵卿的部队,张镇芳才得以压住河南都督赵倜,成为实际上的“河南王。小。
见张镇芳过来,炮贵卿很是诧异,忙迎上打招呼。
“议长为何到此啊?”
张镇芳左右瞄了瞄,拉着鲍贵卿走到窗边小声说道:“炮司令,你的那列火车现在能不能开车?”
“议长何以有此一问?。鲍贵卿心中一凛。
“你我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刚才一位开封故旧给我拍了封电报,说河南都督赵倜要造反。要投降联合阵线,现在正跟联合阵线的说客密议呢。我跟你要火车,是想去一趟开封,看看能不能挽回局面。赵倜手下几万人枪,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听了张镇芳的话,鲍贵卿急忙命人准备火车,但是却没动他的那列专车,而是另外准备了一台火车头。
这台火车头本是用来拉旅客列车的,但是却被鲍贵卿挪用,如此一来。火车站的秩序顿时大乱,那些已买了车票却无法上车离开郑州的百姓与守卫火车站的北洋军发生了冲突,炮贵卿的司令部附近不时响起冷枪。
“传令下去!胆敢冲击司令部者,一律击毙!”
站在窗前,望了眼那些群情汹汹的百姓,炮贵卿不得不下令戒备。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吴佩乎在郑州向请愿百姓开枪的那件事,当时他还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吴佩享太冲动,但是现在,炮贵卿突然发现,他遭遇了与吴佩乎一样的困境。
而且这个困境也不是鲍贵卿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只怕连北洋这斤小集体也对此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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