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虽说吴佩乎当年也曾在开平武备学堂上过学,算是鲍贵卿的校友,但是炮贵卿毕竟比他早毕业几年,又是袁世凯小站练兵时的老部下。可谓资历深厚,但是现在,却被吴佩乎这个晚辈踩在了脚下,换了谁都不会服气,何况是这个比吴佩乎年长九岁的军官了。
用袁世凯的话说,提拔吴佩乎是因为他“年轻有为、后生可畏。”但在炮旅长看来,大押子还是太嫩了点,难乎众望。“你一人担待不起,我帮你担待着”。
吴佩乎横了炮贵卿一眼,向身后的议院一指,说道:“冲击议院,就是暴徒,既是暴徒,为何杀不的?若换了我被困在这里,你在外头的话,你又该如何措置?”
炮贵卿为之语塞,他确实也拿不出比吴佩乎更好更快的办法,不过他也不忿于吴佩乎的飞扬跋扈,何况他比吴佩乎年长,却要受制于这个晚辈,这心中的不满也是压抑不住的。
“吴师长,此事无论如何也需要报与中枢知晓
炮贵卿甩下句话,便带着马并离开了议院。
望着炮贵卿远去,吴佩乎冷哼一声,向身边一名副官说道:“你马上向总统府拍电报,就说郑州民变,已被我弹压,请袁大总统放宽心,河南有我在,就绝不会落入革命党手中!”
就在吴佩乎意气风发的向袁世凯拍发电报的时候,郑州国立中学堂后的一条僻静的小巷,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里,几名革命党人正在举行秘密会议。
他们的首领正是那位向鲍贵卿递交请愿书的曾昭文,他不仅是中学的学监,而且也是同盟会员早在rì本东京留学的时候,他就已秘密众入了同盟会,而且担任过同盟会河南支部的支部长,“戊申革命”爆发之后留在国内的同盟会河南籍干部杨源慰、暴式彬等人拍发电报,请曾昭文回国主持豫省反清革命,不过曾昭文紧赶慢赶,到底是没有及时赶回,等他回到河南开封的时候,河南巡抚已经宣布响应立宪,而杨源想、暴式彬等人也已加入了“湖北军zhèng fǔ北伐先遣军”并做了高级军官,所以曾昭文已不可能被众人推举为河南革命领导人,如此一来。他索xìng继续隐瞒自己真实身份,在郑州国立中学堂谋了个差事,为同盟会的河南战略做内应。
湘敷事变的突然发生让同盟会感到措手不及,由于力量不足,只能求助于共和军,但是由于赵北需要“名正言顺”的动用武力解决湘器两省的立宪派,所以同盟会必须在舆论上发动攻势,策应共和军的行动,于是曾昭文和他的组织派上了用场。导演了今天的这场民众请愿。
最近几天。南方各省的民众集会、民众请愿活动都有同盟会、光复会背景,河南也是一样,昨天开封城里的请愿活动也是同盟会河南支部发动的,而且进行得很顺利,豫督赵倜已拍通电谴责贵州着宪派杀害贵州都督。
但是郑州的这次请愿行动却遭到了北洋军的强力镇压,这确实走出乎曾昭文等人预料的。
“诸位同志,此次行动失败,我们必须检讨!我们的卤莽行动牵连了无辜百姓,对此,我们不必讳言,如果事先料到北洋军竟会开枪,我们就不应该召集这么多百姓。”
“本就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为什么要检讨?人多才声势浩大,才能显示民意、民气!此事完全是吴佩乎杀心太重的缘故!我提议,咱们趁机在城里发动起义!前几天共和军的特战团过来的时候,送了我们一批短枪,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就靠那两百多杆短枪成不了事的。我看,不如带上枪弹去豫南,投奔奋进会。”
“奋进余他们在联合组党的事情上摇摆不定,去投奔他们,还不如咱们自己拉队伍。
“奋进会里本来就有咱们的人,为什么不去呢?去了之后,还可以加强同盟会的力量,有利于团结一致。”
开会的这几人争论起来,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都不必争了!现在北洋第九师已经开到郑州,袁世凯控制河南的企图已经完全暴露,河南各方力量平衡已无法维持,一旦发生冲突,至少郑州附近我们革命党人没有把握控制局面。而且由于我和几位中学堂的同志已经暴露,冒险留在城里只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出城。现在湖北都督赵振华已经正式就任讨逆军总司令。昨天下午讨逆军已经发动进攻,为了配合南方讨逆军行动,河南革命力量也将有所动作,奋进会现在吸收了不少绿林武装,实力较强,虽然在联合组党的问题上他们内都有分歧,但是对于同盟会孙先生却是很尊敬的,只要孙先生发话,奋进会必定会在河南配合讨逆军的行动。除了奋进会的部队之外,刘雪亚(刘镇华)的“豫陕联军。现在就驻扎在洛阳一带,兵力也很可观,但是由于缺少得力的干部,战斗力不强,我们干脆去他那里,一则协助他组织部队,二则协调该部与奋进会的关系,方便联合作战。”
曾昭文的话结束了众人的争执,会议就此结束,众人收拾行李,迅速离舁了客栈,分头出城,向豫西兼程赶去。
随着吴佩享北洋第九师的那两阵排枪,河南那脆弱的势力平衡被打破了,南北实力派之间的正面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