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失去了,再也不可能拥有了,父母、妻儿只能在梦里想象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想到这,王易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里涌上来一种强烈的对后世怀念之感。
后世的妻子和女儿,还有年迈的爸爸妈妈,不知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可好?!王易也知道,若后世今天也是除夕夜,爸妈还有妻子和女儿,在家里定是会异常的伤心,为他这个永远也无法回归的儿子、丈夫和父亲而掉眼泪,温馨融洽的气氛,再也不可能在家中出现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牵挂的人儿,却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生活的好好的…
真的想回家看看,看看爸妈,看看妻子和女儿,想跪倒在爸妈面前磕几个头,搂抱一下妻子女儿,甚至…只能看上一面也很满足…可是时空已经相隔千年,他仍踏在故乡这片土地上,但人和景物却全非,故乡仍在,但却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温暖的家里去了……
想着这些,王易眼中再次的热泪滚滚,心像被人揪着那么疼,脑中几乎完全的空白,他觉得他还是那么孤单,孤单的不能和任何人说明身份,在边上人面前这一份悲伤也不能有丝毫的流露,他也有一种游离在眼下生活之外的感觉,总是觉得他是个与边上所有人都不是同时代的人,甚至不是相同性质的人,他是个另类……这一刻,王易感觉很是无助。
这几个月过来的究竟是现实的生活,还是一个梦境,一个很深很真实的梦境?王易又有些怀疑起来。但眼前隐约可见的景物还是挺真实的,府内各处挂着红红灯笼中的火光还在跳跃着,远处热闹声还依旧,他甚至能清晰的体会到热泪在脸上慢慢滴落下来的那种感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生活。
王易用力地捶了一拳边上的那棵树干,一阵外心的疼痛传过来,痛的差点让他叫出声来,一些杂念也马上被逐走了,心情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王易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掉因皮破而渗出的血迹,再用帕子将伤处包好,但还是站在池子边上,继续想着事儿,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绪乱飘。
“二公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易听到远处有呼喊的声音由远而近,正是在呼唤他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他也回过神来,用力地擦了两把脸,大声地回应道:“我在这里!”
王易快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他看到了不少的人正打着灯笼在往这边过来,还焦急地呼唤着,走近了一看,领头的正是王作,身后还有王复、王近等人。
看到王易出现,王作等人明显地松了口气,“二公子,原来你在园子里!”
“作叔、近叔、临叔…我将昙儿哄睡了之后,酒喝的多了,有点恶心想吐,也有点烦闷,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就想一个人到院中来走走!”看到这么多人急匆匆地寻找他,王易有点不好意思。
“二公子,您怎么了?有何烦忧的事?”王作心里猛地一沉,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易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想了一下却是长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作叔,我想我的爹娘,我都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今天除夕,特别的想他们!”
听王易这话,再看看王易脸上的落寂,好似还有泪痕,王作心内一酸,眼睛也有点发热,但他也马上压住了心绪,口气淡淡地说道:“二公子,您不要想的太多了,大过年的,你要高兴一些,再过一些日子,老朽会告诉你事儿的,回去吧,一会就是交正子时了,我们还要祭告一下!”
王易没说什么,点点头,迈步向前,率着诸人回到前厅。
王昙酒也醒了,已经起来,在前厅候着,只是还有点迷糊,看到王易回来,马上小步跑了过来。
“二哥,你又忘记掉来唤我起来了,幸好昙儿自己醒过来了!”王昙有点不满。
看到王昙这样一副撒娇的神色,王易刚刚有的那份伤感消失不见了,满心都是怜爱,笑着说道:“昙儿,子时还未到,二哥还想让你再睡一下,快到时候了再将你唤起来!”
“那好吧!”王昙也没再说什么。
迎接新年的祭祀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是新旧年交替的时候。
屋内的计时的沙漏已经漏尽,宣布新的一年来临,此岁之元、月之元、时之元之时,王易领着聚在府内的诸人对天地灵位行了礼。
新年祭告的仪式非常的隆重,隆重的出乎王易这个熟知历史人的预料。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新的一年来临,杭州城一下子热闹起来,爆竹声接连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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