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平生看着这个向自己走来的美貌女子,刚才的声音,好像便是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他意识里的声音,是她……救了自己?可她又是谁,竟生得如此好看。
九幽女帝走到床榻前来,仔细看了他许久,才说道:“这里是九幽宫。”
“九幽宫,那你,你是……”
任平生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他竟坠落到九幽之地了?那眼前这位,必定就是九幽宫的宫主,九幽女族之王,九幽女帝了。
“不错。”
九幽女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我救了你,所以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任平生愣了一会儿,后边那些小妖精都捂嘴偷偷笑了起来,九幽女帝衣袖一拂:“你们笑什么?都给我退下。”
“是,女帝。”
一众少女一边掩嘴偷笑,一边往寝宫外面去了。
任平生看着眼前这位女王,不知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想总算是她救了自己,便道:“多谢……宫主相救。”
九幽女帝没有说话,只向他走近了一些,倏地将手一伸,两指按在他脖子上,看他脉象已渐渐平稳下来,才道:“你尝试一下能否运功。”
任平生现在连动一下都剧痛万分,如何运功?可在九幽女帝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弱,便也咬着牙,盘膝而坐,然而经脉受损,他一丝也感受不到真气的存在。
是和豕分蛇断手相似的手段啊,想不到他竟会第二次伤在这种阴毒功法下,不过这一次,因为他的经脉已逆,秦无月并未能像当初唐惊风那样令他全身经脉寸断无法复原,但就算如此,这次他伤得太重,经历了一次生关死劫,经脉受了极其严重的损伤,即使不是豕分蛇断手,也几乎很难复原,即使复原,一身功力也可能不在了。
过了许久,九幽女帝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任平生。”
“你被何人所伤,可还记得发生何事?”
这一次,任平生陷入了沉默,手指也越捏越紧,白慕晴,秦无月,你们两个……道门传人。
其实九幽女帝此前已经猜到几分,外面盛传,他欲对道门天宗传人不轨,结果被天宗掌门所伤,又被人宗传人一掌打下悬崖,如今外面人人都唾骂他这是咎由自取,谁的念头不好动,偏要动到那道门传人身上,他要是不死,就连白家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你好好在此疗伤。”
九幽女帝说完,衣袖一拂,往外去了,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之色。
“你既知晓我是怎样一个人,为何还救我?”在她就要踏出这间房门时,任平生开口问出这样一句话。
九幽女帝停了下来,说道:“我救你,与你是怎样一个人,有关系吗?不管你曾经是怎样一个人,从现在起,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再对其他女子心存妄想。”说完,衣袖一拂,头也不回地往外去了。
任平生苦笑一声,现在外面人人都道他是一个恬不知耻,对道门传人存有非分之想的无耻淫徒了吧?
无尘剑帝啊……一世英名尽毁。
……
这些天,九幽女帝每每都会来替他运功疗伤,尝试修复他受损的经脉,可一连半个月下来,却丝毫不见好转,反倒是她,为了替他疗伤,这一个多月已经损耗颇重,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女帝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这一日,九幽城的两位长老又来找到她,一人道:“那日女帝说救他,现在人已救了,女帝却又要替他恢复修为,可我观他经脉已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恢复,女帝这么消耗下去,何时才算完?”
另一人接着道:“就算女帝替他恢复修为了又如何?世间男子多是负心薄幸之徒,他现在说些话来哄骗女帝,等他伤好了,修为恢复了,那时他便远走高飞了。”
女帝心想,我倒是想他说些话来哄骗自己,可这半个多月下来,他就像是一块冰冷木讷的石头,说道:“我救他,与他将来要走,又有什么关系?”
两位长老见仍然劝她不动,一时不知再如何开口,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声音,紧接着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婆婆走了进来,那老婆婆的头发很长,几乎快垂到地上了,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乌木杖,看上去并不似寻常人。
“瑶儿,那人的事情,我听说了。”
这老妪称呼九幽女帝为瑶儿,九幽女帝看了她,也立即上去将她扶住了:“婆婆不是在秘境里守护鬼母圣泉吗?怎么出来了。”
至于九幽城两位长老,则更是一下恭敬了起来,老妪摇摇手,示意她二人不必如此拘谨,然后又轻轻握着九幽女帝的手,问道:“瑶儿,你喜欢这个男子吗?”
这一次,女帝低着头,沉默不语了,这整个九幽女族,她是女王,一切都由她说了算,唯独对眼前这位婆婆十分恭敬,因为这是当年把她带大的婆婆,是九幽女族的大祭司,巫祝婆婆,已有一千多岁的高龄了。
巫祝轻声一叹,按着女帝的手,说道:“可我九幽一族,也有九幽一族的规矩,除非他与你成婚,从此留在九幽宫,否则,你不可用鬼母圣泉救他,而他的经脉,只有鬼母圣泉能替他恢复,你这样与他白耗功力,也没有任何作用……瑶儿,你如今长大了,可以不听我的话,但难道要违背鬼母留下的法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