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所属之乡。一里之正者,主要为督税、监租,可这样的村子会有税可收,会有租可催吗?”
是啊,这样的村子实质上就是地地道道的累赘,只怕没有一个人会乐意去当里正的!廖居素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儿,林某才建议他们自己选出村长、副村长,日常里自己管理自己,做好公共环境卫生等事物,偶尔让那几名老者共同商量着处理村中的纠纷。要不然,这个村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再度变得十分脏乱,村民会再度陷入自生自灭、自暴自弃的状态中去!”林枫故意曲解扭偏了村民自治的理念,将其简化为管理卫生和村中纠纷,以用来说服眼前这些人。
原来如此,一桌人顿时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林某知道,廖大人也是为了提醒林某注意,别给一些人留下可指控的把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村子,我们该怎么做,我们能怎么做?我们虽然都有善心,但是说实在话,我可以帮一个丫丫,顶多再加一个柳婶,但我帮不了整个村子!我们可以帮他们一时,但帮不了他们一世!所以,一切最终只能靠他们自己!”林枫语气沉重地说道,继续加深这些人的心理感知。
廖居素站起身来,将面前的杯子举了举,补上了刚才欠的一杯酒。史虚白也端起眼前的杯子,遥敬了林枫一杯,表达自己的敬意。
“林某当然知道县、乡、里、邻的组织架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特殊的村子,林某就在想,我们大唐搞变革,不就是要打破旧的、不合理、不合适的东西,找到最因地制宜的方式和方法吗?”林枫开始延伸了自己的语境,将话题扯到了变革之上。
“在商业上,我们可以搞超级市场,直接将货物的选择权交给百姓;为变革,我们可以在清思殿临时组织变革小组,专门集思广益拟定条款;为抡才,我们可以搞招贤十题,不拘一格录取实用、需要的人才;为什么在这个村子上,我们不能搞一个特区出来?让他们尝试着自己治理自己,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发展自己,从而不再是一个国家的负担,而最终成为一个国家有力的最基层支撑?”林枫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大声说道。
“好,不愧是我老韩的结拜兄弟,就凭着这些振聋发聩、涤荡人心的话语,我老韩敬你一杯!”韩熙载拍案而起,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卢绛、舒雅、伍乔也躬身致意,一起干了一杯。
“变革,总是充满阻力的!特别是国家发展至中途变革,阻力更大,反对自然更多!但我林某从来不曾畏惧,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给村子带来更多的希望,只要对我大唐国计民生有利,我愿意忍受和面对任何人的指责与怀疑!”林枫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大人的心胸和境界着实令廖某佩服!我自罚三杯,以向林大人赔罪!”廖居素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碗,倒了半碗酒,准备一口灌下去。
林枫一把抓住了廖居素的手,笑道:“林某只是一抒胸臆,决不是针对廖大人,你我应该共干一碗才对!”
说完,林枫也倒了一个小碗酒,向前一递,伴着两个碗相碰的清脆声响,一扬头,将酒全部倒进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