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水推舟,反而咬他几口,反打几耙,那鱿鱼就拐了,死硬了。但是他这堵墙现在只是摇摇欲坠,还不一定倒,众人未必就会推,所以他决定赌这一把。好多事情的成败胜算就看你敢不敢赌这一把。于是他决定赌这一把,并以近乎祈求的目光瞥了一眼他的手下。当然,他的祈求目光虽然逃过了公主的注意,但是却被一旁一直都幸灾乐祸的鲤鱼先锋捕捉到了。
这位先锋大人曾经自以为与鱿廷尉在同朝官员中很扣手,经常去餐厅,下舞池,泡小妞,是铁哥们儿。但鱿大人这回竟对大蜊妈非礼是他鲤鱼先峰绝不能容忍的。虽然他不敢向她表白,但她是自己经常入梦的情人,让他在梦中得到那么多的发泄快感。他爱她,感谢她在梦中的温柔,滿足了他的欲望。你鱿廷尉老色狼那么多女人你不去沾腥,偏偏要非礼自己的女人。虽然这女人压根儿并不认识鲤鱼先锋,只是鲤鱼先锋单相思的梦中情人而已,于他也是零容忍。三年来此恨未消,平时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鲤鱼先锋理了一下战袍,清了一下喉咙,终于开始落井下石了:“尊贵的公主殿下,一向道貌岸然的鱿廷尉是个伪君子,其铈非之巧言之后,必有不可告人之事,望公主殿下圣察。”
鲤先锋侧面横插腰肋一刀,让鱿廷尉始料未及,脸都吓白了,两腿直打战。
公主看了鲤鱼精一眼,似乎已看穿了鲤鱼精的把戏,不愿意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事情越简单越好,就把鲤先锋的话暂搁一边不予理会。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鱿廷尉,你有挟私报复之嫌。”
鱿廷尉战战惊惊奏道:“公主殿下圣察,臣下只是想清君侧,除去殿下身边的危险分子。”
听鱿鱼这么一说,公主的脸色稍为好看了一点。究竟鱿廷尉的动机并不是太坏。
见这光景,鱿鱼吐了一口粗气,接着又开始巧辩:”所谓竹签钉十指,只是吓唬大蜊姑娘的,并不是硬要付诸实施,做做样子而已,纯粹是作秀,骗人的。”
敖月公主毕竟还年青,太单纯,容易受骗上当,但还是有置疑:” 鱿大人,你的话当真?”
鱿鱼随机应变道:” 公主殿下,可以问莽子娃娃鱼,微臣是给他们如何交待的。”
两个莽子娃娃鱼相互看了一眼,他俩个心知肚明,利益攸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城门搂房烧起来了,池塘里的鱼还保得住不遭殃么? 这个简单道理,这两个在官场上跑腿混饭吃的,见得多了,听得也多了,也就很乖巧懂事了。鱿大人没事,他俩个也没事;鱿大人遭起,他俩个也跑不脱。
小个子娃娃鱼反应快,脑袋打得滑,禀奏道:” 启奏公主殿下,鱿大人叮咛我们只是吓吓女将军,切莫动真格,做做花架子就是了。”
敖月公主反问一句:” 是这样吗?”
莽子娃娃鱼想,我也不能落在瘦猴之后,人情大家做,好处大家享,不能让瘦猴一个人,争风光,占便宜。于是赶忙拓展思维方式,大加发挥,锦上添花,枝上加叶,尽可能在鱿大人脸上描红添彩,奏报道:” 启奏公主殿下,鱿大人还说,我们也是为保卫公主的安全着想,该问的一定要问,该弄清楚的一定要弄清楚。但是态度要好,不要急躁,毛手毛脚的,女将军是公主的爱将,稍有差池,谁也脱不倒皮,一定要尽可能呵护女将军的安全。”
听这么一说,公主信以为,气也就消了一些。敖月公主单纯得可爱,心地善良、宽厚,既然臣下是出于保卫自己的安全,做法过头一点,属于“矫枉过正”的范畴,动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不是原则问题,解释清楚,又认罪诚恳,完全可以谅解。她想,人无全人,金无足赤。对于臣下,尤其是对身边的人,求全责备,理想主义,追求完美,追求最好,近于苛刻了,缺乏人情味儿,不容易得到人心真诚的尊敬和忠诚。放臣下一码,自己也不那么累,心地也宽亮多了。于是敖月公主说道:”鱿廷尉,你给二位女将军正名,陪礼道歉,护送女将军回宫,以消除负面影响。”
鱿大人奏道:” 公主殿下,臣,遵旨。”
回到宫中,大蜊还是闷闷不乐,不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付本来很阳光很青春的面孔,现在总好像被乌云罩着一样。
敖月公主十分关切地问:” 大蜊姑娘,为什么愁眉不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大蜊说,没什么心事。但说得来言不由衷。
公主一眼就看出来了有问题:” 不对。大蜊姑娘,你肯定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不便说?”
大蜊姑娘在敖月公主锐利目光的逼视下,讲出了一段过往的尘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