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七。
太平关北平盟总坛旭日殿内。
燕西北三州江湖十二位飞天宗师,外加北平盟三大飞天宗师,齐聚一堂,商议三州江湖合流之事。
殿下,十四位飞天宗师左右两排正襟危坐,言辞犀利的争相交锋。
殿上,穿着一身胜雪白袍的张楚,支这一条腿坐在芦苇席上,耷拉着眼皮对着面前的酒肉自斟自饮,任由殿下的诸多飞天宗师商议,始终一言不发。
玄北州,他是地主。
来者皆是飞天宗师,他也不好拿大不露面儿。
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地位,他要是开口……那就不用商议了,所有人听他说就好!
如今他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每次聚会,大姐总是在一旁嗑瓜子儿了,倾听他们聊天……
这可能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你们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想得倒是都挺美的!还组建长老堂?统管燕西北三州江湖?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玩儿就好了啊,还带上我北平盟作甚?一个空名头就想拿我北平盟三十万弟兄当枪使?怎么就不先拉泡稀屎照照自个儿,看看自个儿配吗?”
殿下,梁源长阴阳怪气儿的开启了群嘲。
殿上,张楚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滋”了一口,似乎是没听到,但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嗯,果然今天让大师兄来当喷子,是个明智的决定。
他跟这儿听了好半天,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早就开喷了!
而梁源长开喷,就没什么问题了。
“哎,梁副盟主此言差矣,”
左侧,西凉二品飞天宗师马极,神色有些僵硬的抚须道:“我等此议,可不是为了自己谋利,而是为了我西凉江湖数万儿郎计,说起来,梁副盟主也是出身我们西凉江湖,想来不忍心见西凉江湖的儿郎们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境地吧?”
“你要不提这一茬儿,我都快忘记了!”
梁源长依然是那副阴阳怪气儿的语气:“我在西凉待了近二十年,怎么从未见您马宗师站出来主持过公道,怎么到了这会儿,您却突然关心起西凉江湖的同道们来了?难不成,他们上您家讨吃讨喝了?”
殿上的张楚闻言,又忍不住挑了挑唇角。
西凉江湖的江湖女儿们,有没有到马极家讨吃讨喝他不知道。
他倒是知道,马家堡外围,驻扎了三万西域士卒……
“混账!”
听到梁源长这般不留情面的讥讽马极,终于有西凉飞天宗师忍不住爆喝道:“我等主持西凉江湖时,你梁源长还只是条丧家之犬,是谁给你的勇气,与马老前辈这般说话的?”
马极是西凉江湖唯一的二品宗师。
地位,与张楚还未立地飞天之前乐清扬在玄北江湖的地位相当。
不过这马极不似乐清扬那般爱惜羽毛,既想做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老货可是一直在亲自操刀与昔年的天行盟打对台,争夺对西凉江湖的控制权。
当年魏长空也不过是凭借着魏家的家世与人脉,才勉强压住了这老货一头。
后来无生宫率众西进攻打天魔宫那次,也是这老货在背后上窜下跳的穿针引线。
若非李家起事突然,席卷了大半个西凉州,惊的这老货不敢动弹。
就李正那脑子,天魔宫早就姓马了……
“啪。”
梁源长正欲针锋相对,一只拇指大的酒杯儿就在大殿中心炸成了粉碎,惊得殿内的众人齐齐一颤,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向殿外,这才想起,殿内还有这位爷在。
他一直不开口,殿内的众人潜意识里还真拿他当吉祥物了,忘记了,他本身的立场就不正,也正不了这一茬儿。
“就事论事,那就就事论事。”
张楚面无表情的领着细颈酒壶继续喝酒,就像是那只酒杯不是他扔出去的一样:“资历、境界什么的,就别扯了,毫无意义。”
潜意思:我都这么强了,我说什么了吗?
呵斥梁源长的那个张楚连名字都还没记住的西凉飞天宗师心下一阵阵惊惶,慌忙起身揖手道:“盟主所言极是,是下愚见识浅薄、不知进退,冒犯了梁副盟主,万请梁副盟主原谅则个!”
言罢,他面向梁源长,一揖到底。
梁源长绷着脸,不吭声。
殿内众人静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品大宗师之威……恐怖如斯!
同坐在殿内的夏侯馥见状,轻笑着打了个圆场:“言语冲撞而已,不值当计较,刘掌门不必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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