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前来,当即放下茶碗:“请他进来吧。”
“喏。”
甲士转身出去,未过多久,一命高冠博带、仪表堂堂的褐衣中年人,就快步踏入殿中,躬身行礼道:“属下风南,拜见盟主。”
当年张楚从风四相的手中结掌玄北武林盟主之后,风家派出了一些族中男丁,进入北平盟历练。
此人,便是北平盟内风家族人之中地位最高者,目前在厚土部担任大执事。
“风兄不必客气。”
张楚温言道:“方才有些要事与张部长商议,让风兄久等了。”
风南连忙回道:“盟主身担我玄北江湖安危之重任,殚精极虑、日理万机,属下不过是在门外稍候了一会儿,岂敢言久。”
张楚闻言一笑,心道这大家族出身的人,说话就是好听。
“坐吧!”
“谢盟主!”
风南再一揖到底,轻手轻脚的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但也只是屁股微微挨着一点椅面,根本不敢坐实。
张楚:“风兄近日和家中可有书信往来,四爷可还安好?”
风南:“每月都有书信,老祖一切安好,有劳盟主挂念。”
张楚笑道:“真羡慕四爷,每日里喝喝茶、访访友,闲云野鹤,逍遥自在,哪像我这种天生的劳苦命,一日也不得闲。”
风南:“盟主此言差矣,老话说能者多劳,若非是盟主不辞辛劳,统领江湖,我们玄北州这万千江湖儿女,岂有如此安乐的日子过……”
二人没营养的寒暄着。
风南摸不清楚张楚今日请他来所为何事,一直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好一阵儿后,张楚才终于开门见山道:“今日请风兄过来,是有一事不明,烦请风兄指点。”
风南抱歉:“指点不敢当,盟主但有所问,属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楚笑着点了点头:“风兄真是太客气了……兄弟前番在南疆有缘得见朱雀神兽,听友人说起神兽之属,极感兴趣,又无处了解,思来想去,只有风兄家学渊源极深,又自小与玉尊相伴,或许可以指点兄弟一二。”
风南一听,心下一沉,暗道了一声坏了,这狗贼莫不是打上玉尊的主意了?
他面色纹丝不动,笑着回应道:“神兽之说,历来神秘,属下知道得也不多……属下幼时,曾听老祖宗说过,神兽天生天养,逢大世才会降生于世。”
“或托生虎腹。”
“或托生牛胎。”
“或迎雷乘风而起。”
“但大体上,神兽可以分为凶戾之兽与祥瑞之兽两种。”
“凶戾之兽,应乱世杀劫而生,不通人性,食人噬杀,人若杀之,于人间有大功德。”
“而祥瑞之兽,乃是应盛世国泰安民而生,心慈悲、通人性,杀之不详,易遭天谴。”
“我家玉尊,便是应我大离鼎盛之世诞生的祥瑞之兽,与大离国运息息相关,一百六十年前,太祖皇帝还亲临玄北州,欲迎玉尊入京,是玉尊不愿离开我风家,才会留在玄北州。”
风南一脸笑容,意有所指。
张楚权当没听出他话中之意,也笑着回道:“哦?玉尊竟然还有如此的来历,你们风家还真是得老天爷垂青啊……只是据兄弟所知,神兽皆由五行之属,白虎属金、青龙属木、玄武属水、朱雀属火,贵族的玉尊,乃是什么属?”
顿了顿,他又摆手道:“风兄莫多心,兄弟绝无恶意,纯粹只是好奇,想涨涨知识。”
风南:我信你个鬼……
但瞧着张楚似笑非笑的脸色,他又不敢推说不知,怕给自家召来祸患……张楚如今的实力,只怕比老祖宗还强!
他踌躇了好几息,才硬着头皮说道:“玉尊,乃是属土。”
张楚闻言双目一亮,差点拍着桌子喊了一声好!
他就担心玉尊不是土属,要再浪费许多功夫。
玉尊是土属,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敢问风兄,玉尊在你们风家住了这么多年,可曾掉过鳞、换过角……哈哈哈,风兄千万别误会,兄弟真的对玉尊没什么恶意。”
嗯,现在还没恶意。
但那头装逼的麒麟如果是属铁公鸡的,可能就有了!
天谴?
天谴要有用的话,那这天地间怎么还会有镇北王这种那玄北州上千万老百姓做棋子儿的大恶人?
风南瞅着张楚,只觉得头皮发炸。
呔!
狗贼你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还敢说自己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