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了一下他和郑屠户的关系,与兄弟会、斧头帮联手设计引他入瓮的经过。
他无意宣扬他有多知恩图报,但今日之事的确是因郑屠户而起,解释清楚其中的关系,多少也能挽回一点在诸位高层大佬心中偏移的“惹事生非”形象。
“此战,我黑虎堂出动三百八十六名弟兄,折损了八十七人,重伤六十三人,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
“伤亡如此惨重,实非属下所愿。”
张楚站起身来,目中含泪的朝侯君棠一揖到底!
他心中是有愧的。
虽然他和兄弟会、斧头帮结仇的起因,是因为堂口。
但今日之战,却是因他一己私怨而起……
是因为他,那八十七个弟兄年夜饭才吃不了大鱼大肉,只能吃元宝蜡烛香。
在堂口,当着底下的弟兄们,他无法将心中的愧疚表露出只来,只能绷着脸冷硬到底,但到了总舵,却没这个顾忌了。
“起来吧!”
侯君棠轻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我们吃的就是刀头舔血的饭,谁都会有这一天的……”
堂内的四位长老,都面有戚戚焉。
他们都是当过堂主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谁的心不是肉长的?
那么多弟兄,成天在一起厮混,凡事都想着他们、敬着他们,就算真是心如铁石,也该捂热了吧?
顿了顿,侯君棠又道:“你杀了成大方,郡贼曹王大人那边,你待如何应对?”
张楚一抱拳:“全凭帮主做主!”
“我做主?”
侯君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可别舍不得啊!”
张楚脸色一僵,小声比比:“您总不能把波澜胡同的收益全拿走吧?”
堂内的诸多高层大佬同时放声大笑:“哈哈哈……”
侯君棠也笑道:“你知道成大方是什么人么?”
张楚点头:“知道,成大方他妹是王大人最宠爱的小妾!”
“狗屁!”
刘五大笑道:“你还真以为,就凭一个只会吹枕头风的烂货,就保得住波澜胡同?”
张楚愣了愣,额头上陡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妈的。
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儿!
思维误区啊思维误区!
他潜意识里又拿前世的官员来揣测这个世界的官员了。
地球上的官员再黑,也顶多是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收受一点孝敬。
有胆子亲自下场捞偏门的,屈指可数。
但大离,显然不流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侯君棠:“成大方,只不过王大人脚边的一条狗,波澜胡同的生意,一直都王大人的!”
张楚闷头想了想,一咬牙道:“那也不能全还给他,我这么多弟兄,不能白死!”
侯君棠一挑大拇指:“不错,敢从七品郡贼曹嘴里抢食,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有种的九品!”
张楚脸色一垮。
不是吧?
七品?
一根手指都能捏死他啊!
还有,郡贼曹是七品,那么步风、韩擒虎他们背后那位郡兵曹陆大人,也是七品了?
我踏马不知不觉都惹上两位七品了?
无知者才无畏。
他先前一点都不怂,总觉得了不起老子反出城落草为寇便是,你郡贼曹再牛逼,还能出城追杀我?
现在得知了郡贼曹是七品,心头顿时慌得一匹。
那踏马可是化劲高手啊!
“你也不必过多担忧,王大人那边,自有我去交涉,至于波澜胡同的收益……这样吧,你以后每个月交七成到总舵!”
“七成?”
张楚心头惴惴不安的说:“会不会太少了?”
侯君棠老神在在:“这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办法!”
张楚抱拳:“谢帮主!”
“至于波澜胡同和鞍鞯市场的地盘……”
刚刚落座的张楚,一听到这个,“噌”的一声就又站了起来:“我的,这个帮主您可不能抢,属下没法儿向底下的弟兄们交代!”
侯君棠哭笑不得看着他:“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回去后,把波澜胡同和鞍鞯市场的处置章程,形成文书,交到总舵,若我与柳帮主觉得无异议,就按照你的章程办,若是有不同意见。”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子,你这次未经总舵批准,私自攻打兄弟会和斧头帮的事儿,我们还没追究你的罪责呢!”
张楚拱手,一声不吭的坐回了椅子上。
恭喜你,成功的把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