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瑶儿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整个人宛若被风雨璀璨的花朵,憔悴面容让人看着心碎。
屋内铜镜前。
纪瑶儿任凭泪水挂满脸颊,双手机械似的梳理着肩前的那缕秀发,嘴里嘀咕着,“原来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呵呵……”
起风了,窗帘诡异的飘动后便停了下来,纪瑶儿连忙擦拭掉眼泪,眼神看了看那黑色的角落。
“他欺负你了?”依旧是那苍老且沙哑的声音。
“没有!是别人。”纪瑶儿背过脸,用手狠狠地擦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呵,这个理由真不好。在整个纪家,除了他,谁也不能让你生气,这点你估计比我要清楚的多。”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纪瑶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不明白。”
“你不应该怪他!而是应该理解他,帮助他。”
“理解?”
“他长期生活在别人的嘲讽中,太过渴望得到外物来改变现状,如今竹山之事成为他迷茫生活内的明灯,这就是希望,而你却在这时要破灭他的希望,这与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按你的意思,我伤他伤的更深?”纪瑶儿从未想过这点,“可我只是想保护烽哥哥。”
“理解他,这不也是保护吗?或许他更希望他能保护你。”
“对,我明白了!烽哥哥是个男孩子,有自己的尊严。”纪瑶儿平复心情后,便皱眉问道,“烽哥哥有提到八个浮字,明曰午时,竹山之北,会是赤阳殿的阴谋吗?”
“或许吧!“黑暗的角落一时间陷入沉寂,半晌之后,才缓缓响起,”燕京宫本家族的方氏和宫本卿昨夜过来了!”
“她?”"纪瑶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来做什么?”
“她在文岗城唯一的牵绊不就是他吗?这点你早应该清楚。”又是半晌的停顿,屋内弥漫着紧张纠结的气氛,“你该清楚,他们是指腹为婚,而你们只不过是半路冤家。”
“呵~半路冤家!”纪瑶儿冷笑一声,继而落座在铜镜前,无目的地梳理着肩前的那缕早已平顺的秀发。
角落内未传出声音,屋内又寂静的似乎听到心跳声,片刻之后,那苍老之声再次传出,“瑶儿,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不属于这里,你来此是有目的的。”
“唉……”长叹口气后,纪瑶儿将那缕秀发扔回了脑后,起身,背对着角落说道,“明天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阻止烽哥哥前往竹山,至于其他的事,我现在不想考虑。”
“你有办法?”
闻言,纪瑶儿的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但那神色也是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目前烽哥哥最在乎的人,或许只有纪叔叔了。”
“你准备……”
“今天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没人可以伤害烽哥哥。至于你,哼,最好祈祷那的确是陨石。”纪瑶儿说完便径直走出门外,留下那黑暗角落的人独自哀叹。
纪烽屋内。
滴滴鲜血顺着手指落在洁白的茶杯碎片上,殷红的有些刺目,就在刚刚,纪烽平复心情后准备捡起碎片时,不小心被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难道就是惩罚吗?”纪烽的脑海中回放着一年多来纪瑶儿的种种片段,那种甜入心坎的感觉油然而生,“唉,我真是个大笨蛋,我怎么能怀疑她关心我的动机呢?”
回忆越多,纪烽就越自责,自责自己的口无遮拦,自责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凝视着手指上渐渐停止的流血,在看看先前纪瑶儿站的那个地方,不由地摇头说道:“此刻想必她的心比我更加的痛吧!对不起,瑶儿。”
脑海中的片段不知何时被那八个字代替,纪烽的自责瞬间被希望之火焚灭,眼露坚毅的神色,“瑶儿,你要等我。明天,只要过了明天,我便可以摆脱困我九年的枷锁,那时随你如何的打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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